里荡漾开来。

声声不息，千里招魂。

刚走到官府大门的薛晔臣闻声停下脚步，竖耳倾听，铃响此起彼伏，有一声没一声的。

薛晔臣一听就知是她的法铃，立刻循着声响走走停停地辨别方向。

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自己接近了。铃声愈发清晰，拐进一条空荡荡的街道。

薛晔臣停住，望见了倒在血泊中的人。他赶忙跑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季阿婆，伸手探鼻息确定了人己死的事实。

距离不远的地上有一把弩，薛晔臣再张望西周，没有看见什么人影，耳边的铃响在渐渐收声。

很快就消散了。

薛晔臣观察着季阿婆胸膛的短箭，正面刺入比射出的浅很多，这里离府衙也不远，加上唐永珂就是死于短箭贯穿心脏，这么看来季阿婆应不是遭人暗算。

自杀……

判定完，他去府衙喊人来。

季阿婆的尸体经仵作专业检验，确定是自杀所致。

因季阿婆的至亲己殁，薛晔臣派人通知了段家姐妹俩。

不多时赶来的却是一群人。

段澜芩急匆匆跑在最前头，来到尸房，颤颤巍巍地掀开白布，当瞧清是季阿婆的刹那，泪水瞬间决堤，紧紧握住她己冰冷的手，哽咽地企图唤醒，"阿婆，你…你睁开眼…看、看看我。"

"你说过的，阿芩最像你的孙女。"

"不是说报完仇就一起离开这吗？"

"为何要食言丢下我们？

"你这个骗子……"

众人在一旁潸然泪下。

薛晔臣也于心不忍地侧过身。

这时纪繁愔出现走了进来。她走近泣不成声的姐妹俩，递来一张纸。

段澜芩接过，擦擦模糊的泪眼，姐妹俩看完之后泪水再次涟涟，止不住地往下流。

纸张被传给其他人。

纪繁愔没有解释，转身就走，薛晔臣跟上。

两人一同出了府衙。

他猜测她可能又完成了一次任务，欲言话止于喉。

"我答应你。"纪繁愔率先开口。

薛晔臣一时不懂她说这话的缘由。

不等他问，纪繁愔主动解释：

"悬空寺，我会去。"

"书信，我也会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