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晔臣捡了块更扁圆的,塞给她替换,"你这块太厚太重是漂不了的。"
"试试我捡的这个。"
纪繁愔将野花放在地上,拿起小石头学着他刚刚的样子,稍蓄力一甩!
因她使的力气大些,扁平的石块"咻"的一下子飞出去,压根没碰到水面,独独落下时荡起了水花和涟漪。
薛晔臣又捡一块,石头放在她的手,自己也握上亲手指教她,"略微倾斜弯身,扁石朝河平面,凑准时机。"
临了要丢时,薛晔臣松手后撤,纪繁愔在他的提示中甩出。
这次的石头果然是掠着河面前行,飞掠的线路留下一朵朵水花,短暂绽放,涟漪淡留余痕。
一路飘掠了十二次。
薛晔臣笑着夸赞道:"一点就会,比我还厉害。"
"想当初祖父教我,我丢了好几块石头才领悟。"
纪繁愔自己捡一块,踌躇会才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祖父出事的具体情况吗?"
薛晔臣笑意一怔,慢慢收敛,眼里慢慢流露出感伤,"记得。"
"那年恰好是在他五十岁寿辰,薛府来了好多人庆贺。彼时的我七岁,正是贪玩好乐的年纪,宴席期间没有一首陪在他身边。"
"不多时就有仆从发现倒地不起的祖父。我们都慌了神,立刻去请郎中看治,结果却没有半分挽救的机会。"
"祖父突发心梗,没有任何征兆地走了。"
薛晔臣说完,悲从中来地轻一叹息。
纪繁愔听完不禁设想他被换命格一事。
突发出事身亡,人死后自己又前去收魂。
消执念,渡亡魂…
他们祖孙俩或许真的被换了命格。
想念此,纪繁愔耳尖地听到周围有异动,手中石块"咻"地立刻甩向左后侧!
飞石精准无误地甩中一人,对方吃痛地哀嚎了一声。
两人闻声看去。
来者竟是一批腰中持剑的侍卫,为首那人身骑棕马,同样持有利剑,气势不凡。
再细看,薛晔臣眼神一冷。
连墨被他们捂嘴扣押住,正拼命地挣扎。
"薛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马背上的男子语调傲慢轻悠,邪笑着驱马走近些。
"阁下是何人?"薛晔臣冷声问。
"我等奉宁王之命,特意来护送薛公子回京。"男子不下马不行礼,眼神里充满不屑轻蔑,姿态肆意猖狂。
"请上车吧。"
纪繁愔神情淡然,"需要我解决他们吗?"
此话一出,那群侍卫都不禁发笑,马背的男子更是笑得最大声。
"原来薛公子此番下州还收了一位美娇娘,那宁王殿下准备的礼物可就要白费了。"
薛晔臣暗暗咬牙,不由攥紧拳头,"所以,这一路的追杀,也都是殿下授意的?"
男子笑而不语。岂料下一刹,又是一块飞石,精准无误击中男子的脸。
石块飞得极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硬生生击中后,男子的嘴里飞出些许碎牙血沫。
纪繁愔继续捡起一块石头,这次更大更圆,细白的小手掂量掂量着,话音幽幽渗寒:"杀人者都赶跑到人前耀武扬威了,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