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瞒不过他,袁东点头,
“本是打算帮你收拾一下的……”
他说着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
“虽说错字多了些,但你写的那些我十分认可。?g`o?u\g!o¨u/k.a·n?s¨h?u~.`c_o?m^
作为医者,尤其是会突然面对大规模伤员的军医,取舍必不可少。
不过既然那么用心的写了,为何还要撕毁扔掉?”
宋钰耸肩,随口扯谎,“你也看到关鸣的反应了,若非事到临头,这么冷漠的判定生命的去留,有几个人能认可?
那几张纸还在吗?”
她进营帐放被褥,里面被收拾的十分干净,那被她随手拍在桌子上的建议稿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当垃圾处理掉了还是被收起来了。
宋钰并不在意袁东看到,甚至她觉得这种东西应当营帐中的每个人都了解,如此配合起来才不会有浪费时间的争执。
袁东想到那日魏止戈的威胁,舔了下唇,犹豫的看了宋钰几眼。
“那个,我……”
宋钰歪头看他。
袁东忍下心头的恐慌,
“是我多事了,本想着这些建议不应当就这样被付之一炬,所以送去了主帐。”
“哦?”宋钰颇为意外,“魏止戈什么反应?”
既然开了口,就再没顾忌袁东照实说了。t_我#的¨书{?城?]{ %?更D×新′#>最}ˉ全2
生怕宋钰会心有芥蒂,赶忙道:
“若是魏将军见到今日这般场景,肯定会觉得你所写大有用途,你……”
“去睡吧。”宋钰笑着打断他,“安心,我心大的很,才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袁东见他确实没有不快的意思,这才进了帐子。
对于魏止戈的态度宋钰并不意外。
而且,也并非像袁东所言,他见过的尸山血海,见过的在他面前倒下的同袍和将士不知何几。
但无论是增伤的军备,还是救助的建议,他通通藏而不用。
是为什么?
他当真不在乎将士们的姓名吗?
还是说,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后手?
……
没人来主动向宋钰透露消息,但她还是陆陆续续从一些伤员口中知道了这一次突发状况的因由。
戍边军求援,盛濯带队前往。
却不想他们到时只看到了一座无人的空营。
那些个戍边军的怂货竟弃营而逃了。
宋钰好奇,“戍边军中,数万人逃了?逃哪里了?”
“看马蹄印应当是西岭关的方向,而且更可笑的是我们去的时候可没看到什么西澜人。+x,s,a+n?y*e?w?u`._c¢o\m*
还是盛都尉觉得不对劲带我们回来时,路上遇伏。
众兄弟不察,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上万的将士不战而逃?
宋钰匪夷所思。
但看那将士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戍边军的那群东西不过是放在关外的摆设,他们会跑不给那些个西澜人送人头便算是好的了。
这西岭关若是交给他们来守,早就破了。”
昨日的混乱,就像是一场闹剧,匆匆而来,匆匆结束。
医帐之中没了新来的伤员,宋钰这个连辨别药材都做不到的“庸医”,便只能帮着熬药,跑腿。
她也不在意,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每一件事儿。
医帐消息闭塞。
宋钰惦记着城里的张大夫想要寻人问问情况。
可不知怎么的,自己认识的人要么不在军中,要么忙到脚不沾地,压根没有时间停下来听她提问一句。
又过了两日,医帐中的将士大部分都脱离了危险后离开了医帐。
还有三人躺在病床上靠着汤药续命。
外面风平浪静,却让宋钰越发的不安起来。
正月十西。
宋钰拎着水桶蹲在三川江边上,看着对面发呆。
盛濯骑马从外面回来时,正看到他屈身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
牙疼。
就那小小的一团,把他身后那大大的一坨给揍的好几日都缓不回神来。
他下意识放缓了速度,想要静悄悄的入营。
却不想宋钰恰好回头,两人对视。
盛濯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夹马向宋钰走近了几步,
“宋,宋兄弟怎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