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钰冲着江对岸抬了抬下巴,“吹风,江对岸刮来的,凉快。”
盛濯:……
他是被张垚捂了嘴的。
那小子早早过来警告过,军中的一切事宜不可随意泄露,尤其是宋钰。
虽然对此盛濯不予置评,但本身就觉得这军中事宜和一个医帐里的小小大夫没关系。
只是没想到才躲了几日,竟面对面的碰上了。
他心里有鬼,不自在了些,
“那,那宋兄弟慢慢凉快,我回帐子去了。”
说罢,他抖缰前行。
本以为宋钰会伸手阻拦,却不料对方当真依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盛濯带着满头的疑惑进了军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眼见人没追上来,又有些抓心挠肝的痒。
正月十五。
本以为会有变数出现,或许是乱战,或许是血海尸山。
或许是来自朝廷的一封罪证书。
可什么也没有,营地之中依旧风平浪静。
宋钰甚至怀疑,周霁那正月十五指的并非与关州军有关,而是自己多虑了。
首至太阳东升西落,黑夜降临。
宋钰正坐在医帐中发呆,来了一个换药的将士。
决明碎嘴子忍不住抱怨,“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昨日可是早上来换的药,今日竟拖到现在。”
那将士脸色不怎么好看,
“还说呢,军中来了个阉人。
拿腔作势的好不威风。
偏少将军还不在。
硬是拉我们所有人在校场上冻了三个时辰。”
对于太监,关州军的将士们可没什么好印象。
当初魏家出事,全因那监军太监与西澜人勾结。
这才让魏家数天之间几乎全灭。
“这些个没根的东西都是一个样,也不知道这一次来军中是要做什么。”
能看出来这将士心有怨愤,说出的话也十分不客气,带着几分抱怨和愤恨。
决明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抱怨惹来这么一通,没敢再开口,安静的给那将士包扎。
宋钰不经意的问了句,“魏将军为何不在军中?”
“不只是魏少将军,就连后军林行将军和营中数千后军将士也都不在,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那将士全程骂骂咧咧的换完了药,又骂骂咧咧的离开。
宋钰看了眼外面己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犹豫一瞬,出了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