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轮廓。
那轮廓呈圆形,边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状,中心略凹,像是一个巨大的、沉睡的火山口。
“涠洲岛……”阿玉几乎是屏息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们曾一起去过涠洲岛,那个由火山喷发形成的海岛。他们沿着火山口遗迹行走,看过那独特的地质结构,那圆形的、深邃的火山口轮廓,早已印在他们的脑海里。而此刻,天花板上那气味流动所勾勒出的,赫然就是涠洲岛火山口的等高线图,虽然抽象,却神韵俱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玉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气味,而是因为这超现实的一切。影像的重叠,气味的具象化,记忆的瞬间唤醒,还有这莫名对应着他们旅行足迹的图案……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钟华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稳定下来。他的手掌很温暖,带着咖啡的温度。“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这不是幻觉。我们都看到了,都闻到了。”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若隐若现的“等高线”,又看了看钟面玻璃上依旧重叠的双重影像——一边是光洁如新的地铁站玻璃幕墙,一边是斑驳的老邮筒和旧时光。“这些……好像都和我们有关。和我们去过的地方,和我们的记忆有关。”
第二章 记忆的碎片与线索
地铁站的广播突然响起,提醒着下一班列车即将进站,冰冷的电子音将阿玉和钟华从那奇妙而困惑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钟面玻璃上的双重影像似乎也受到了干扰,那老邮筒的镜像晃动了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与此同时,那混合的气味也淡了许多,只剩下若有似无的一丝尾调,像雨崩村酥油茶的余韵,在鼻尖萦绕。
“我们得先离开这里。”钟华说,他能感觉到阿玉身体的轻微颤抖。
两人没有乘坐地铁,而是走出了车站。,k-a′k.a-x`s.w^.!c+o.m,外面是初夏的傍晚,空气里带着温热的风,吹散了地铁站内那股过于清晰的金属漆味,也让那来自镜像的信笺霉味彻底消散。但阿玉知道,那混合着檀香、沙砾和酥油茶的记忆气息,仿佛已经刻入了她的嗅觉神经,挥之不去。
“钟华,你说那到底是什么?”走在回家的路上,阿玉终于再次开口,声音还有些不确定,“是……某种巧合吗?还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些景象和气味太过具体,太过私人,指向的都是他们共同经历的旅程和记忆中的细节。
“我不觉得是巧合。”钟华沉吟着,眉头紧锁,“从镜像里的老邮筒,到我们闻到的气味——每一种都精准地对应着我们生活中重要的人或事,还有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尤其是那涠洲岛火山口的等高线……太具体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你还记得吗?我们上周去老城区,看到那个邮筒的时候,你还说过,感觉那邮筒好像有故事,像是藏着很多未寄出的信件。”
阿玉点点头,记忆被唤醒:“嗯,我说如果邮筒会说话,肯定能讲出好多过去的事情。”
“还有,”钟华继续说,“阿姨的绣品,敦煌,雨崩村……这些都是我们共同的记忆。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气味的顺序?前调、中调、尾调,像不像……像一种精心调配的香水,或者说,像一段记忆的层次感?”
阿玉愣住了。经他这么一说,确实如此。那气味的呈现,就像一首有起承转合的乐曲,层层递进,将她的思绪从母亲的温柔,带到敦煌的壮阔,再到雨崩村的温暖,勾勒出一段完整的情感轨迹。
“那涠洲岛呢?”阿玉问,“为什么气味的轨迹会形成涠洲岛火山口的形状?”
“这可能是个关键。”钟华说,“也许……这些现象的出现,是在指引我们去寻找什么,或者回忆什么。又或者,它们本身就是某种……记忆的具现化?”
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但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方向。
他们回到租住的小公寓,这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老式小区,房间不大,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墙上贴着他们旅行时拍的照片,书架上堆满了书,角落里还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登山包。
阿玉放下背包,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旅行相册。那是他们把每次旅行的照片和随笔整理成册的纪念物。她翻到涠洲岛那一页。
照片上,是他们站在火山口遗迹边缘的合影。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远处的大海,火山口底部覆盖着绿色的植被,边缘是黑色的火山岩,形状确实和他们在地铁站天花板上看到的“等高线”极为相似。
“钟华,你看。”阿玉把相册递给他。
钟华接过,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