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在旁边捅了捅他的腰：“杂鱼皇帝，你的手在抖诶？”

李昭看着眼前少女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觉得教室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台铁门被推开的瞬间，带着咸涩的风卷着阳光涌进来。

李昭看着围坐在折叠桌旁的三人，突然有种回到玄武门之变前夜的错觉——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运筹帷幄的主帅，而是待宰的羔羊。

房萱慢条斯理地打开便当盒，三层食盒里摆着精致的寿司和小菜，每一粒米饭都闪着诱人的光泽：“陛下，听说您最近很照顾魏大人？”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三文鱼，语气轻柔得像在汇报奏章。

长孙明倚着栏杆冷笑：“何止照顾，都住一起了。”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魏小鱼朋友圈那张李昭系粉色围裙的照片。

魏小鱼浑然不觉气氛剑拔弩张，正捧着李昭做的爱心便当大快朵颐，酱汁沾到嘴角也顾不上擦：“杂鱼皇帝的厨艺超棒的！昨天的蛋炒饭比食堂好吃一百倍！”

她举起勺子要喂李昭，却被长孙明用筷子轻巧挡开。

李昭看着眼前三个前世最信任的臣子，此刻却像在审讯犯人，默默掏出手机，给嬴政发了条消息：「立刻给我安排火星移民。」

高楼天台，嬴政倚着栏杆笑得首拍大腿，手机屏幕上李昭的求救信息还在闪烁。

祖逸啃着苹果凑过来，看着监控画面里如坐针毡的李昭：“是不是玩得太过了？再闹下去他该黑化了。”

路西法转动着手中的黑曜石戒指，眼底泛起猩红的光：“这才哪到哪，我建议把杜如晦转世也安排上。”

他调出一份档案，照片上少年眉眼冷峻:“正好让‘房谋杜断’重聚。”

嬴政接过档案扫了眼，点头笑道：“可以考虑，顺便把秦琼、尉迟恭也加进名单——总得有人保护‘陛下’不是？”

三人对视一眼，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惊得附近的乌鸦扑棱棱飞走。

月光爬上窗台时，李昭被客厅传来的轻微响动惊醒。

他披着外套走出卧室，就看到魏小鱼蜷缩在沙发上，笔记本摊在腿上，铅笔还夹在指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茶几上摆着半杯凉透的牛奶，旁边散落着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他轻叹一声，走过去关掉刺目的台灯。

暖黄的落地灯亮起时，魏小鱼无意识地呓语：“......别走，怕黑......”

少女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脆弱，像只受伤的小兽。

李昭的动作僵在半空，记忆突然闪回玄武门的雨夜，那时的魏征也这样蜷缩在营帐里，发着高烧还惦记着军情。

他弯腰将魏小鱼抱起，少女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热。

正要放下时，衣角却被死死拽住。

李昭无奈地坐在床边，任由魏小鱼把脸埋进他的臂弯。

月光穿过纱帘，在两人身上镀上银边，帝王与谏官的身影，在这一刻跨越千年，难得地和谐安宁。

“杂鱼皇帝！你昨晚是不是偷吃我的布丁了！”

魏小鱼举着空盒子冲进厨房，头发炸成鸡窝。

李昭正在煎蛋，闻言动作一顿，看着少女气鼓鼓的脸，昨夜的温情瞬间消散如烟。他把煎蛋甩进盘子，没好气地说：“你的作业还没写完。”

看着魏小鱼哀嚎着跑回房间的背影，李昭咬了口吐司——果然，温情什么的，永远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