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在空气中胡乱砍了几刀,几下都没有伤到人,郑栩笨拙的躲着攻击,周邻河露了几手他爹教的防身术,正是得意。这时外面允福也带了禁卫军进来,火把如同一条火龙般蜿蜒而来,禁卫跳进院里和刺客打作一团,于是周邻河乘着乱掩面摸出了庭院。
允福守在门口,正是焦急的往里观望,突然一把给周邻河拉住,蓦地给他吓了一跳,后来听着周邻河急促的呼吸声才知是周邻河。“允福,快把我的衣服换上,进去。”“公子,您……这是受伤了?”允福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不免担忧起周邻河来。“小伤罢了。记住,救了他的人是你。不要露了马脚。”说完,周邻河就急匆匆的脱了衣服塞进允福手里,头也不回的跑了。他跑得急,没有办法犹豫。“公子……”允福看着周邻河那轻松又决绝的背影,心里都替他疼。内心感激涕零,原是他误会了,周邻河救驾肯定是事先得了消息,特意赶来救驾,可又不愿让大皇子知道,自己默默为他付出,功成便身退,不留半分念想。让自己顶替公子成为功臣,好处都让自己占了,可怜殿下还不知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手里的破衣此刻如千斤重,允福紧紧揪着衣服,心中悲无数。当夜,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大皇子于碧水阁被刺杀,所幸得衷心宫人所救,才死里逃生。陛下大怒,要求彻查,不免得让禁军受了池鱼之殃,禁军统领以失职之罪被摆职,顺带还挨了板子。震怒的不只是皇帝,还有贵妃,因为这个禁军统领是她这几年辛辛苦苦提拔上来的,是从他们周家军出来的,现在因为一场莫名的刺杀折了一个臂膀,更是让自己被推上了风尖浪口。和大皇子不对付的是谁,是她、是她背后的周家,大皇子一旦失势受益者是郑炤,所以不免让人怀疑。可怜贵妃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一口锅。元家的当家还是郑栩的外祖父元鹤当家,老爷子曾是太师,辅佐先帝又辅佐了当今皇帝,受人敬仰,皇帝也要在众人面前称一声老师。当日,护孙心切的元鹤就领着一众文臣上了大晖宫,跪求给郑栩主持公道,势必要揪出谋害皇子的凶手。皇帝其实也是在怀疑是否是贵妃动的手,可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本是不想大肆彻查,哪知给元家人来了这么一出。联合大臣跪在金銮殿外请旨,逼着他不得不给郑栩一个交代。于是皇帝下令彻查全宫上下,凤仪宫也在其中。由于昨夜周邻河是歇在了凤仪宫才顺理成章的溜进了碧水阁,背运的是他昨夜不小心受了伤,固然是小伤,可也经不住被查。外面全是禁卫军铠甲兵器碰撞的声音,却是一声声的撞在了周邻河心上,给他急的团团转。贵妃却是青了脸,坐在主位上等着宗人府的人来查,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反正她没有做过,也不怕查。她是不怕可周邻河怕啊,可惜已经封锁了禁宫,他现在出不去。他从窗子望出去,宗人府的已经进来了,心跳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来人是宗人府的宗正,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大手一挥,瞬间禁卫军鱼贯而入。贵妃面色变得极度深寒,她知道,他是借着搜查的理由明目张胆的替元家做事,就算是找不出什么也要膈应她。贵妃咬牙看着人闯进自己的行宫肆意翻找,心里对元家和大皇子又记上了一笔仇恨。周邻河在暖阁里忐忑不定,生怕露馅,胳膊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处理,此刻也在隐隐作痛。宗人府的人进来,先是看着周邻河一愣,然后朝周邻河道。“原是周公子在,失礼了。”周邻河勉强笑了笑,佯装镇定。“大人公事在身,小子无畏。”对方淡笑回应,随即看着人在屋子里翻找。“大人,搜到一件血衣。”一禁卫提着一件带血的白色里衣出来禀告。周邻河瞳孔一缩。他昨夜伤了手臂,为了不教人发现,脱了带血的里衣藏进床底,打算今天销毁,结果教人连床底都不放过给搜了出来,这下有点百口莫辩了。贵妃在后面看得直皱眉,没想到会在周邻河这里出岔子。周邻河漫步走过去,看着那点血迹,无奈的解释。“噢,昨晚不慎打碎一个花瓶,划破了胳膊而已。”宗正也是人精,当即表示理解。“噢,原来如此,公子可要保重啊。”他也没有动手翻开,只是那翻动的眼皮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贵妃适时的上前,怒声呵斥。“公子的衣物怎么不及时清洗,偏到惹来一场误会。”贵妃身边的侍女如意心领神会,赶紧请罪道。“是婢子疏忽了,这就拿去浣衣局。”说完就领走衣服光明正大的出去了,只是步履匆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