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去,最终在江州处离开了队伍。
他的行程暗地里知道的不少,是以不敢明面的离开,乔装改扮后,他才带着辛集等寥寥几人踏上北上的路。这是他第一次去潼关,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却是去追随一个人,如果放在曾经,他都没有料到自己会有一天有这样的意志,他想,自己这条路可能是选对了,但是也在竭力的去挽回什么,不至于最后落的很难看。那是澧朝初雪将融、草长莺飞的时候,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大人,外边栓羊道突然就响起了狼嚎,莫不是又有人闯进去了吧!”外边地里的百姓听见狼嚎一个个的驻足观望,倒是有机灵的已经跑回去通知周邻河了。自从周邻河带着百姓们脱离了疫疾的苦难,百姓们对他更是敬重了,事事都先想着他,还惹得宋青书半开玩笑道:他为了潼关二十几年的苦劳,也抵不过周邻河一年的功劳。“我带人去看看。”周邻河觉得就该在山下山上都立个告示牌才好,这样才不至于有人还傻傻的误入栓羊道。可是转眼一想,大多百姓并不识字,立了也没有用,难不成还生灵活现的画头狼才成?出了城,田间劳作的人们告诉他,并没有看见人去栓羊道的方向,就怕是外地的人不知道误去了。好在是白日里,不会像上次那么凶险。上次遇狼的事情,想着周邻河还后怕呢,只是这次他却隐约有种惴惴不安的情绪。他望着那远远的黛色的山,脸色有些凝重。白起以为他是担心,还劝慰他。“大人,说不定没有人进山呢,就是群狼争夺地盘闹的动静也不无可能。”周邻河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人就一起进山了。他们人多势众,有了上次的经验,拿了家里的一些钝器。沿路就开始敲敲打打,做出一阵响动,惊动了本包围着郑栩的狼群,最后声音越来越大,由远及近,狼群终究是顾忌逃走了。待他们人到了的时候,只见原本以为的血腥场面压根不存在,就是地上压倒凌乱的树丛以及地上破碎的衣物,他敢肯定,狼群先前的确是在袭击人。“没人啊!”张庄摸了摸头,肩膀上还扛着锄头。“大家好好找找,可能是躲哪里了。”一群人散开,开始四处寻找被狼群袭击的人,周邻河亦在附近不远处寻着,追寻着地面的痕迹,他逐渐走向草丛深处。周邻河想,待找着人,怕是人都已经受伤了。看这地上呈现着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些低落暗红色的血迹,该是人在他们弄出动静吓唬走狼群的时候才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周邻河焦急的拨开一些树丛,试图找到人的踪迹,这时,他全然没有看到自己背后,一个人用灼热的眼神深深的望着自己。“红奴。”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背后响起,周邻河却是一顿,他不敢相信这个地方会出现这声音。难不成自己真的幻听了?他都有点想耻笑自己,日思夜想的就算了,还能在这个时刻出现幻听。“红奴。”又是一声,这下周邻河不再觉着是幻听了。他尝试着僵硬着身子转过去,就看见了坐靠在石头上的郑栩,一年不见,尽管身负重伤,面容憔悴,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人。身上遍布伤痕,多数都是被狼抓伤的,特别是胸前的伤,三条长长的伤口拉开了有两指长,血水已经染湿了衣衫,触目惊心。可是他却笑看着自己,他搭着手肘,嘴角扬起了一道灿烂的笑,凌乱的碎发下,眼睛里都在发光。“郑栩?”周邻河固然看见了人,可还是不敢确信的唤了郑栩的名字,像是在确定。他唤的很轻,生怕人会因为他的语气重就消失了。“嗯,我在。”郑栩两个字,自从闹翻后,郑栩便不再听到周邻河连名带姓的称呼了。他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人,捂着胸口,如释重负的笑着。“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跋山涉水,不惜以身犯险,但到底是见到你了,纵使我遍体鳞伤,也值得。周邻河看着笑得苍白的人,终于确定了是真的郑栩,不是他的幻想。他急切的跌跑过去,却是不小心踩着了凌乱的石子差点摔倒,但是他都稳住了自己,踉跄的奔向了郑栩。他在走到他面前时,脚下终是一软就半跪在了他身边。他用着哆嗦的声音,惊慌的看着人,语气里除了不可置信就是后怕。“你、你怎么样?你怎么来了潼关?”“我想见你。”郑栩眼里都是眼前这个人,不是花言巧语,只是,说的是他在心中揣度了一年的解释。我想见你,所以我不远千里奔赴你;我想见你,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的思量。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让周邻河蓦然酸了眼眶。“傻吗?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