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潼关时与周邻河的温存,便扫去了一身的疲倦,让辛集研了磨,开始书写回信。
辛集一边慢慢研磨,一边悄悄的去偷看郑栩的回信,郑栩的字很好看,透着大气与不羁,不像周邻河写的一手小楷,小字规规整整的,又带着峰回路转似的笔锋。就像是郑栩与周邻河两人,一个是海浪,一个是清风。落笔便是红奴二字,余下的辛集就不敢看了。他收回了想要觊觎内容的眼神,看着砚台,看着流动的墨汁,他有些发愣。郑栩去点墨的时候,发现辛集已经神游天外,不给他腾出位置出来。“你这是怎么了?”辛集被郑栩肘子碰了下才发现自己走神了,看到郑栩蹙紧的眉头扑腾一下就跪了下去。“属下该死!”一下子膝盖磕在地上,动作太快,后知后觉疼起来了,也同时后怕起来。郑栩却是没有计较他的走神,动了下手腕,示意他起身。“发什么愣呢?”辛集避开了他的问题,看着郑栩已经书写好的信,赶紧拿过信纸过去给他。“主子写好了?”“嗯,拿去吧,叫人快马送去,还有这封信是给王英林的。”郑栩还记得王英林拿钱不干事,这信算是敲打他。辛集拿了信就赶紧出去了,手中握着两封信,一时叫他分不清哪封是给周邻河的,但是通过分量倒是可以分清。莫言一直守在门口,他们习武的比常人耳聪目明,里面的动静他也具都知晓,看见辛集出来,就追了上去。“咋了?听你在里面是做了什么?”辛集有些疲倦的揉揉山根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走神。“没什么,就是走神了。”“累了就请命给主子歇歇,怎么在主子跟前伺候还走神?不要命了?”固然主子好说话,可是作为下人的,做不好事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去削短箭了,你要吗?”辛集冷着脸没有说什么,临走前回望着莫言。一听说辛集要去削短箭,乐了。 “给我也削几支,这几天练手,练费了两支。”说着莫言摸着手中绑着的袖箭,感慨万分。“周大人真博学多识,连这东西都会做,可惜我没有见过人,那得是怎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啊。”莫言摸着袖箭,啧啧咂舌,不难看出他对周邻河的欣赏,辛集在他的自说自话中转身离去,悄悄垂眼看了眼右臂,冷峻的面孔也缓和了些许。等周邻河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入夏了。郑栩速度的结束了南巡,打道回京,留在京外,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到第二天。元府。“大人!”府中下人从门口匆匆跑来,面色很难看。元璧澜看着下人如此惊慌,就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门口有人送了东西来。”“谁?”下人有点难以启齿,“东宫。”东宫?太子送了什么东西来以至于让下人如此惊慌?元璧澜紧跟着出去,只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内捆绑着一个人,有点眼熟。这个被捆绑的人正是元不语,郑栩没有杀他,反而是把人送了回来,着实有点恶心人。元璧澜着人把元不语松开,元不语看见元璧澜就激动的扑了上去跪在地上,看上去受了不小的委屈。“大公子!”“你?”元璧澜一惊,元不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教东宫给送来的。郑栩这是什么意思?元不语死里逃生,此刻抱着元璧澜的双腿哭的稀里哗啦的,有些失态。元璧澜逐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扶额,最后无奈的让人把元不语扶进去,自己急匆匆的回去找了元鹤。“父亲!”元璧澜越走越快,直到到了元鹤面前,看着悠闲喝茶的老人,他心中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也有些失态。“您教元不语去做什么了?”元鹤从躺椅上做起来,看着元璧澜严肃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态度?”元鹤严厉的盯着元璧澜,对于他对自己的态度很是不满。元璧澜稍稍缓了口气,以至于不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难堪,他蹙着眉头说。“太子把人送回来了。”闻言元鹤越发的沉默,脸色也愈来愈不好看。他以为被郑栩发现后,元不语会死,却是没有想到郑栩会把人活生生的给自己送来,这简直就是打脸自己。看着元鹤沉默不语,看来这的确是他做的。“您就知道是元不语?”他之所以没有说是元不语,就是起了试探的心思。不过元鹤的沉默却是代表了一切。“父亲,您为何就一定要同太子背道而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就一定要与郑栩为敌,有这样的血缘亲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