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就跑出去迎接。
夏侯恩看着零零散散的一群人,擡着白起,一时间原本的喜色瞬间落了下去。他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大多是疲态。他记得走的人数,除开周邻河也是有二十人的,如今归来就只剩这么几个,那周邻河呢?“你们……”他声音带着一股自己都无法忽视的战栗,他好似是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却是不敢说出来。他才一开口,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看着他抹起眼泪。“将军!我们好多弟兄被埋在里面了,周大人也找不到了。”白起从担架上折腾起来,白着脸跪下去。“夏侯将军,带着人去找大人吧,他肯定还活着。”夏侯恩当即就要带着人出发去天女山,郑栩闻讯而来,他一边走一边从人群中寻找周邻河,直到看见这群狼狈的人。“白起!”“周邻河呢?”郑栩揪着白起的衣领,差点把人提起来。“不知道,周大人与我散了。”他想起了他在漫天雪暴中伸出的手,明明就在眼前的人他却抓不住他,直到自己被淹没,失去意识。白起回来了,周邻河不见了,郑栩紧绷着的弦终究还是断了。郑栩带着人火急火燎的去了天女山试图在雪山找到周邻河,只是面对着茫茫一片的雪域,他根本无从下手。这是头一回这么无望、无助,他在母后去世后,在被父皇丢在碧水阁后,在被外祖父不信任后,他都能撑下去,可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没来由的恐惧感笼罩着他,要把他溺死在这种恐惧里。“你醒了。”周邻河正是抱着被子进入冥想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来人是一个看上去跟周夫人一样年纪的妇人,头上戴着纱,围着脖子,穿着羊毛夹袄,进来后就坐在火前脱下了脚上的靴子抖落上面的雪。周邻河知道她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也不难从这样式的居所猜出这是哪里,他已经不在潼关了,这该是天女山后的巴林部落吧。可是,如今他作为一个敌国不明身份的人,他只得先装傻。“谢谢您救了我,这是哪?”妇人从火堆旁拖出来一双新的靴子套上,才回答。“这里是巴林部,你是从哪个部落来的?”周邻河思索了一番,回答的半真半假。“我?我是潼关的商人,从天狼部过来本是要回家,却是遇上了雪崩,幸得您相救。”妇人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周邻河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她,妇人才说:“我给您熬药,你先睡会。”周邻河拥着被子,觉着这妇人比一般女子要镇静很多,若是往常人救了一个外族人,第一件事怕是刨根问底了,她却是不多问,就算知道自己是敌国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好似就真的是与她无关者不关心罢了。周邻河在被子底下摸着自己身上,衣服还是自己的,只时除去了外袍,怕是都湿透了吧,是以被脱了去,不过里衣有股子味道,莫不是硬生生被自己捂干的?周邻河有点难以接受自己臭着一身还能睡得下去,他从被子里出来,发现帐篷里很是暖和,他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帐篷,他还没有住过这样式的大帐篷呢,有点像是蒙古族人的居所。妇人见他好似在寻找什么。“你要找什么?”被发现了,周邻河也没有尴尬,顺着道:“我的衣服?”“哦,我去给你拿。”周邻河以为她是给自己拿了自己那身,却是一身部落服侍。“这是我丈夫的,你拿去穿吧,你的衣服还没有干透。”周邻河也没有多想,拿过来准备穿,却是发现妇人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这孤男寡女的,周邻河也无法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妇人好似是发现了他的窘迫,提着火上的壶出去了。周邻河趁机动作十分迅速的换好衣服,幸亏是不算难穿,只是有点大,领口都要把他的下巴埋进去了。妇人进来看见他穿好了衣服,有些晃神,却是不动声色的隐下去了,从木匣里取出一只碗,倒了药给他。周邻河捧着碗,暖着手,目光时不时的扫一眼对面的人,只是无论接触到多少道周邻河的目光她都恍若未闻,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周邻河在这里一待就待了好些天,每次想走的时候都被妇人用不同的理由留下。也是这些时候的相处周邻河才知道,妇人在这里没有家人,只余她一人孤单的生活,养了几头牛羊和骆驼,她好似很冷淡,周邻河没有见过她笑,每天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我想,我家里人该着急了。”周邻河保持着温和的笑再次提出离去之意,妇人知道他是还想着走,说要带他出去走走,毕竟第一次来,走之前看看她们部落吧。周邻河跟着妇人一同出去,没走多远,就走到了一处河流旁,那浅浅的河水静静的流淌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