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毒发来的太汹涌,他好似饥渴难耐的鱼又似锅里的蚂蚁,五脏六腑里都是阵阵刺痛,似针扎又如火燎。
周邻河在马车里疼得打滚,一遍遍的撞击着车厢,试图缓解身体的沉痛,这动静不难被外面发现,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打起来了。赫连褚发觉不对,当即勒住马就跨了上去,看着里面弓着身体抱着自己往车厢上撞的人,顿时慌了神。“周邻河!你怎么了?”周邻河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压在一个四面都是尖刺的空间,逐渐收缩,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疼。他疼的大汗淋漓,早已经湿了身上的汗衫和额发,连眼眶都红了一圈,疼的话都说不出来。赫连褚不知他为何如此,但也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一点见血的地方都没有,不像是中了暗器。而这副模样该是身体有什么东西,才会如此毫无征兆的出现异常。他们一路走来都是相安无事,唯有方才自己嫌热才出去骑的马,这才留下周邻河一人在车内,这才走出几里地,他就出事了,赫连褚颇为懊恼。他唤来会医术的苏摩,却是诊不出什么,最后也只得抱着人生生的挨着。周邻河疼得贴近赫连褚的衣服都是潮湿的,额头鼓起好几道青筋,最难受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这一折腾,足足一炷香才消减下去,周邻河感受到身体逐渐褪去的痛潮,才有了喘息的时刻。他松开抓着赫连褚的衣袖的手,试了三次才发出了声。“我、好了。”他还沉浸在毒发的后怕中,那毒发的滋味太过难受,这一刻他很害怕下一次的毒发侵袭,他觉得再有一次自己都没有那个毅力坚持下去了。赫连褚被他抓得手臂上都是抓痕,却是不吭一声,见他熬过去了,才渐渐舒了口气。“你这是怎么了?中什么药了吗?”周邻河异常的身体反应,赫连褚不难猜出是中毒,只是他怎么会中毒?又是谁给他下的毒?他禁锢着人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感受怀中的人带着的湿热,也逐渐宽慰了自己的不安躁动的心。他方才亲眼目睹了他毒发的过程,那番折磨岂是常人能忍的?他无法安下心来。待怀中的人舒缓过来,才沉着声逼问:“你这是中的毒?”周邻河瘫软在赫连褚怀里,尽管很是燥热,可是没有力气动弹。他依偎着赫连褚的胸膛,全身跟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汗水从下巴顺着颈项滑落,滚出一道道炽热的弧线。“你知道、格日地这种花吗?我被巴林部的人下毒了,她说,这毒是格日地花的毒,中毒了就只能像黄昏的太阳一样落下。”他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以为中毒了就是会慢慢死掉,却是不知道为何没有立即死掉,却是还有毒发的时候。”他咂舌扎目的狠毒,这中毒就算是毒发都要人命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再一次的踏足阎王殿了。赫连褚面色阴沉的厉害,这种毒他并未听说,只是图尔部落的确多有善毒者,毒物也十分多,巴林部向来崇尚安稳,是最和善的一个部落,克这种毒也未曾在明面上出现过。“我并未听说此毒,你现在还好吗?”赫连褚问的小心翼翼,方才的事情的确是吓到他了。哪里能好,周邻河有些委屈,他这一生简直太不容易了,历尽坎坷,这正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就中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不好,难受。”他皱紧了眉头,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依旧苍白,看上去就跟要折掉的花一般,再也经不起再次的摧残。赫连褚心也跟着一紧,哪里还肯去潼关,直接要上巴林部去。“我们去巴林部,我带你去找解药。”周邻河哼了几声没有反对,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能低过自己的命重要。“苏摩!”赫连褚再次叫来苏摩,叫他去查巴林部的格日地,要快。他们还没有赶到巴林部落去就被困在潼关外域,听闻是有敌国奸细潜入了北边,这个消息传出去,四洲皆严控关城,不仅需要通关文牒还得引荐信才能出关,一时间城内外人潮如山,多是需要出关的商队。恰好时机不对,赫连褚他们就生生的被拦在了潼关外面,最后面对严密的筛查,最后只得回了南府。赫连褚他们之前潜入是借的澧朝多战之势,那时举国上下为了对抗外地倾尽全力哪里还有心严控关隘。当时出入尚且自由,不会这么严格,就算是有暴露的情况,也被不了了之。此刻就不得不谨慎了,他们的外貌与澧朝人还是有区别的,他们生的旷野,澧朝人看起来就显得文弱些,而且他们这群人又鲜少露面,藏头藏尾的哪里会是普通百姓正常生活。虽然他们出不去可是苏摩还是寻来了关于格日地记载的书册。“王君!”苏摩为赫连褚鞍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