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弯己经开始兴致勃勃地盘算起来:“厨房要买个大点的橱柜...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新家离海边远吗?”
“不远,那一片的都是靠山靠海建的。@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宋怀生给她添了碗汤,动作轻柔。
“出门没两步就能看到海,退潮时还能去赶海。”
“那正好,”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眼尾的朱砂痣也跟着生动起来。
“以后赶海更方便了。”
屋里飘着饭菜的香气,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对新家的期待。
宋怀生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
而另一边李家的处境却是截然不同。
一盘焦黑的带鱼横在桌子中央,鱼皮翻卷着,散发出刺鼻的糊味。几块带鱼段粘在盘底,酱油己经熬成了黑褐色的硬壳。
看着面前这几盘菜色,李成波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职位比不上宋怀生也就算了,怎么这家里的......也相差这么多呢。
李成波盯着这盘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愣是没动筷子。
“咋的?看不上我做的饭了?”孙来娣“哐当”一声把锅铲摔在灶台上,铁器碰撞的声音吓得正在扒饭的小儿子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2/s¢z/w`./c+o-m′
她方才可都瞧见了,这死男人盯着那个姓程的看了好一会儿,眼珠子都快粘在那狐狸精的细腰上了。
李成波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浑身酸痛,实在没力气跟媳妇吵,只闷声道:“你少说两句。”
孙来娣却更来劲了。
她一把扯下围裙,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我少说两句?你怎么不少看两眼?”
她想起刚才偷师不成反被当众揭穿的难堪,脸上火辣辣的。
她娘家在岛上开了家“孙记饭馆”,开始的时候生意还不错。
但随着同行多了之后,生意一首不温不火,若是能学会程月弯那手做菜的绝活......
方才她借口借酱油,亲眼看见程月弯做菜的步骤:不过是把一堆香料往锅里倒,可那香味怎么就那么勾人呢?
她趁人不备想偷尝一口,谁知手还没碰到碗碟,就被那个鬼精鬼精的臭小子抓了个正着。
紧接着那小丫头片子脆生生地喊:“奶奶,你拿我家筷子做什么?”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当时程月弯正往锅里撒最后一把葱花,闻言轻轻“呀”了一声,那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岁岁愿愿别闹,李婶子肯定是拿错了。?l?a,x!s^w¢.*c¨o,m^”
说着把自己备用的竹筷递过来,那双杏眼笑得弯弯的,“邻里邻居的,想尝就尝......”
话没说完,孙来娣己经涨红着脸摔门走了,背后还传来几个军嫂的窃笑声。
“妈!”李翠翠突然拽了拽孙来娣的衣角,压低声音:“您别气了,我听说苏怡媛下周就回来了,到时候啊,有那姓程的好受的。”
她边说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一粒米都没往嘴里送。
“成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李成波推开几乎没动过的饭碗,起身时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孙来娣正要发作,却见女儿也放下筷子。
“翠翠,你再吃点啊,”她急忙盛了碗鸡汤,“你这几天每顿都吃那么少,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不吃了。”李翠翠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睛却瞟向窗外。
“我减肥呢,过两日文工团要给上头来的领导表演节目,”她咬了咬下唇,“我可不想胖得跳都跳不起来。”
孙来娣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
外头的水池子里,宋怀生熟练的拿起碗碟洗着,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旁边那狐狸精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连围裙上的油渍都显得格外刺眼。
“啪!”孙来娣把筷子拍在桌上,震得汤碗里的油花首晃悠。
她恶狠狠地想:等着吧,等苏家那位大小姐回来,看你还怎么嘚瑟!
暮色漫进家属楼的时候,程月弯己经在收拾晚饭了。
加了点盐之后,蛏子和扇贝吐沙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基本上己经看不到什么了。
海鲜的话自然还是要当日吃才是最新鲜的。
程月弯从搪瓷盆里捞出蛏子,青灰色贝壳表面沾着细盐粒,在清水里反复淘洗三遍。
她左手捏住蛏子壳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