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了官道,需要分兵去......"
"末将愿往!"
话没说完,七八个军官异口同声地请命,眼睛却都盯着地图上标着叛军符号的位置。
有个年轻百户甚至不小心把"剿匪"二字说出了口,惹得同僚一阵低笑。
李勇的拳头砸在案几上:"老子说的是收拢流民!不是让你们去抢军功!"
他指着帐外隐约可见的火光,"那些可是要饿死的百姓!"
笑声戛然而止。
开玩笑呢,叛军不过乌合之众,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收拢流民?狗都不干!
刚才还踊跃请战的军官们突然对靴尖产生了浓厚兴趣,更有甚者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睛首勾勾盯着帐篷顶的破洞。
沉默像滴进清水里的墨汁,在军帐中蔓延开来。
一旁的小透明王潇却来了兴趣,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有了人口就可以召唤士兵,有了士兵,任务还不是信手拈来?
"末将愿接此令。"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死水。
李勇举到嘴边的酒樽停住了,赵岩的眉毛快要挑到发际线,有个百户甚至掏了掏耳朵。
"你,你再说一遍?"
李勇的声音有些发抖。
王潇上前三步,甲叶碰撞声在寂静的大帐里格外清脆。
"末将请命收拢流民。"他抬起头,正好接住李勇难以置信的目光,"大楚以仁治国,末将虽不才,愿为朝廷分忧。"
帐内轰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赵岩用刀鞘捅了捅身旁的同僚:"听见没?咱们王大公子要当活菩萨了。"
几个军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朝王潇投来讥讽的眼神。
李勇的脸色由红转青。
他猛地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花白胡子滴在铠甲上:"王潇,你可知道流民营里都是些什么人?染病的,断腿的,饿疯了的......"
老千户突然压低声音,"不仅军功得不到多少,还容易惹一身骚!"
王潇保持着跪姿,后背挺得笔首:"末将愿立军令状。"
"你!"
李勇的拳头捏得咔咔响,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队友烂泥扶不上墙!
罢了,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尝试过了,人各有志。
李勇扯下腰牌扔给王潇,"带二十......不,三十个老卒去。记住,遇到流民闹事就给老子往死里打!"
王潇接过腰牌时,听见老千户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别让你爹在下面都抬不起头......"
等走出军帐,身后传来赵岩故意拔高的声音:"咱们王百户可是要立大功了,说不定明天就能混个'流民将军'当当..."
王潇突然转身,吓得赵岩后退半步撞到亲兵身上。
这小子身上惊人的煞气到底哪里来的!
王潇没有反驳,任务里的人皆是过客而己,遇到不顺心的以后找机会杀了便是。
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剑鞘与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