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照出两个交缠的"苏"字:"母亲陪嫁箱底的《女诫》,封面暗纹也是双鱼。
主母鬓边银簪上的,和这佩是一对。"她望着远处绣房透出的灯火,听见里头传来柳绣娘的大嗓门:"小菊,你那针脚歪了!
照小姐说的,要'绣出花的笑模样'——"
"或许当年苏夫人的死..."顾砚之的声音低下来,"和这双鱼佩有关。"
晚风掀起苏若苕的裙角。
她望着绣房窗纸上晃动的人影,突然想起今早整理绣样时,在锦盒底摸到半片金线——那金线的捻法,和生母旧衣里的补绣针脚一模一样。
"顾哥哥,"她转身时,银杏叶落在发间,"明儿我想去佛堂。
母亲的牌位前,该换柱新香了。"
顾砚之伸手替她拿掉叶梗,目光扫过她袖中若隐若现的双鱼佩:"我陪你。"
夜更深时,绣房的烛火仍未熄。
苏若苕抱着茶盏站在廊下,看柳绣娘举着绣绷跑出来,发间插满针,满脸都是光:"小姐!
我把'柳'字绣样融进凤尾了!
你瞧这针脚——"
她笑着应和,目光却落在柳绣娘脚边的纸团上。
那纸团被踩得皱巴巴,隐约能看见"逆臣之女"西个字,墨迹未干,还带着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