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世子妃教训的是。"
"所以啊,"苏若苕拍了拍手,"从今儿起,跟我学'听风步'。"她提起裙角示范,脚尖轻轻点地,"脚步要轻得像猫偷鱼,耳朵要尖得像狗追肉——"
"苏姑娘。"顾砚之站在廊下忍笑,"护卫们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学偷鱼摸肉的。"
"这你就不懂了,"苏若苕回头眨眨眼,"要抓贼,先得会当贼。"
暮色漫过檐角时,栖云阁的门"吱呀"合上。
苏若苕对着铜镜理了理珠钗,对小月道:"我去前院陪老夫人用膳,戌时三刻回来。"她故意把半开的信笺留在案头,墨迹未干,隐约能看见"侯府秘辛"几个字。
小月会意,压低声音:"姑娘放心,奴婢把炭盆挪到窗边了,风一吹,信笺角儿会翘起来。"
"妙啊,"苏若苕拍了下她手背,"这出'引蛇出洞',就看蛇什么时候咬钩了。"
月上柳梢头时,栖云阁静得能听见秋虫打鸣。
案头的信笺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二夫人私通"几个字——其实下头压着的,是苏若苕用米汤写的"鱼上钩了"。
突然,瓦当"咔"地轻响。
两个黑衣人从后窗翻进来,一个捂着嘴猫腰靠近书案,另一个背靠着门放风。
"找到了!"拿信的黑衣人刚要往怀里塞,就听"咚"地一声——放风的那个被从梁上跃下的护卫扑倒。
拿信的转身要跑,却被苏若苕从屏风后伸出的腿一绊,"扑街"摔在地上。
"哎哟喂,"苏若苕举着烛台走出来,烛火映得她眼底发亮,"两位夜里不睡觉,跑我这儿抄书啊?"
黑衣人挣扎着要咬毒囊,却被护卫捏住下巴。
其中一个瘦高个见势不妙,哭丧着脸道:"姑娘饶命!
是侯府二夫人......二夫人给了我们五十两,让我们取信!"
"二夫人?"苏若苕歪头,"哪个二夫人?定北侯府的二夫人?"
"正是!"瘦高个像倒豆子似的,"她说世子爷被您迷了心窍,非得坏了您名声......"
顾砚之从门外走进来,玄色披风带起冷风:"迷了心窍?"他看向苏若苕,目光温得能化了月光,"我倒希望这心窍,迷得再深些。"
苏若苕被他看得耳尖发烫,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有人不想我当世子妃......"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信,"那就让她们瞧瞧,苏若苕的世子妃之位,不是靠迷心窍,是靠——"她晃了晃手里的信,"这满院子的眼睛,满屋子的耳朵,和......"她看向顾砚之,"一颗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心。"
顾砚之伸手替她把滑落的珠钗别好:"明日,我便去侯府,把这事儿......"
"不着急,"苏若苕打断他,目光扫过地上的黑衣人,"今夜,先让他们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夜色沉沉,栖云阁偏厅灯火通明。
苏若苕端坐上首,案头摆着笔墨纸砚,烛火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