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也浑然不觉。
“我就说看着像你!”她气喘吁吁地停在顾云归面前,眼睛亮得惊人,“刚才在拍卖会上好帅啊!一百万诶!”
顾云归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你怎么在这?”
“跟我爸来的呗。”洛怀栀吐了吐舌头,晃了晃胸前的嘉宾证,“他非要我来见见世面——哇!”
她的惊呼声戛然而止,目光越过顾云归的肩膀。
顾云归转身,看见方厌青正朝这边走来,渐变青的裙摆在灯光下如水波流动。
“厌青妹妹!”洛怀栀突然激动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果汁放到侍应生托盘上,“我们又见面了!”
方厌青微微一怔,随即浅笑:“怀栀姐姐~”
“哎呀,别叫我姐姐啦~我就比你大十几天,叫我怀栀就可以了~”
“那个...那个...上次在我家我忘记了。”
洛怀栀突然从手包里掏出支口红和节目单,“能给我签个名吗?就签'致怀栀'...”
方厌青接过口红,在节目单上认真写下娟秀的字迹。
洛怀栀眼睛亮晶晶的,捧着签名如获至宝。
“怀栀!”远处传来威严的喊声。
“我爸叫我了...烦死了,他非得拉着我见那些我不想见的人...”
洛怀栀垮下脸,突然抓住顾云归的袖子,“云归哥哥,下次再见哦~”
说完又慌张地松开手,对方厌青摆摆手,“厌青妹妹再见!”
她像阵风似的跑开,中途还差点撞到侍应生。
顾云归摇头失笑,转头却发现方厌青正望着洛怀栀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她...”方厌青轻声道,“很可爱。”
顾云归递给她香槟:“吵得像只麻雀。”
方厌青抿了口酒,突然指了指他袖口:“她留下的。”
顾云归低头,看见袖口上沾着一点樱粉色的唇膏印——想必是洛怀栀刚才拉他时不小心蹭上的。
顾云归正要擦拭,方厌青却先一步掏出手帕,轻轻帮他擦掉了。
她的手指隔着丝帕碰到顾云归的手腕,温度比香槟还灼人。
“谢谢。”顾云归声音微哑。
方厌青收起手帕,银杏耳坠在灯光下晃了晃:“她...很适合你。”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却让顾云归心头一紧。远处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宣布下半场拍卖即将开始。
顾云归鬼使神差地抓住方厌青的手腕:
“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己。”
方厌青睫毛轻颤,没有抽回手。两人就这样站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像湍流中的两块礁石。
首到叶桉走来提醒:“少爷,方小姐,夫人找你们。”
方厌青这才如梦初醒,匆匆跟上叶桉。
顾云归走在后面,看见她耳后的银杏发夹有些歪了,就像那个雨夜她落在他书桌上的那根长发,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落下。
拍卖结束后,方厌青被邀请上台表演。
当她唱到“回眸一笑百媚生”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云归,眼波流转间,竟真有了几分贵妃的神韵。
“你父亲很少这样高调。”苏玉真在儿子耳边轻声道。
顾云归看着台上光彩夺目的方厌青,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套戏服...?”
“是你第一次看她演出时穿的。”苏玉真抿唇一笑,“这丫头,心思比谁都细。”
“这样啊...”顾云归低下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晚宴结束时己近午夜。
方厌青在回程的车上疲惫地靠着窗,发间的银杏发夹有些松了。
顾云归伸手想帮她调整,却见她己经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车窗外,霓虹闪烁。
顾云归轻轻扶正她的发夹,没有挪开肩膀。副驾驶的叶桉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恢复平静。
这一夜,银杏叶落了一地,像是为谁铺就的金色地毯。
......
顾家别墅的灯光在午夜时分一盏接一盏熄灭,只有三楼走廊尽头还亮着一盏壁灯。
顾云归站在自己房间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乌木钢笔,窗外银杏树的影子投在墙上,似流水一般......
“厌青...”顾云归自言自语道。
他忽然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波尔多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