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不经意间扫向霍仙姑,白凉向张顺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我们今日的目的是让霍仙姑来看戏的,而非看霍仙姑的戏,快别让他继续往下说了!
张顺水心领神会,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肖飞的话:“无需多言,只需将你昨日所述再复述一遍即可!”
此刻,肖飞半跪于地,为了防止犯人逃脱,东南角小屋的窗户被筑得极高,阳光自高处倾泻而下,却巧妙地绕过了肖飞所在的位置,仅照亮了身后那张简陋的木床板,将肖飞置身于一片阴影之中。,小¢说*宅` ¨无?错?内_容?
闻听张顺水之言,肖飞的声音低沉而微弱:“我希望能见到你们的最高领导。”
张顺水闻言,扬起手来就要打:“怎么还讲起条件来了?”
肖飞似乎早己预料到这一幕,迅速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头,说道:“我之前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说你会将一切告知张大佛爷。可如今,你却带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洋人……我怎知你究竟有何居心?”
张顺水扭动着脖子,脸上显露出几分不耐烦,抬起脚就要踢向肖飞。然而,他的动作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挡住了,张顺水转头望去,只见白凉正站在他身旁。
“佛爷因军务繁忙,己被中央召去。目前,张府上下皆由我掌管。”按住张顺水后,白凉轻声向肖飞解释。
肖飞闻言回头,见是白凉在说话,下意识地又望向霍仙姑。只见霍仙姑依旧保持着记忆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肖飞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在霍仙姑那淡然的眼神注视下,他还是选择了信任霍仙姑,以及站在她身边的人。
肖飞的视线落在白凉身上,眼中或许还残留着些许疑虑,但语气己变得认真起来,缓缓开口:“其实,起初霍娘子只是染上了普通的风寒,病情并不严重……”
然而,霍娘子的身份毕竟非同一般,身为霍家家主,她掌握着家族中大部分的权力。-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因此,一旦她生病,总有人想借此机会表现自己的忠心。
霍娘子的兄弟姐妹、儿女们,一听到消息,便纷纷在每月一次的家族集会上,给霍娘子送来了各式各样的珍贵药材,以及他们在各地精心挑选的好物。
这个时候,无论他们内心真实想法如何,表面上都表达着对霍娘子康复的殷切期望。
当时,霍少爷正与大烟深陷热恋之中,手头拮据。他见到弟弟妹妹向霍娘子尽孝心,便蛮横地从中抢过一个模样精巧、色彩勾勒得极为靓丽的鼻烟壶,将其作为自己的一份礼物送给了霍娘子。霍娘子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事实上,她珍视霍少爷送给她的每一份礼物。
稍作停顿,肖飞接着说道:“在霍家还是老太太掌权的时候,霍娘子虽然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但她并非独女,身边还有众多的兄弟姐妹。”
那时,谁也没有预料到,老太太之后竟会将大权再次交到一位女性手中。众人都以为,下一任继承人会是老爷子从外面带回的霍大少,就连老太太自己似乎也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在霍娘子适龄之际,也是霍家急需外力援助之时,她被迫与一户老财主的儿子联姻。次年,她便生下了霍少爷。
幸运的是,霍娘子与老财主的儿子相处融洽,彼此间并无排斥之感,甚至逐渐萌生了深厚的感情。然而,不幸的是,老财主的儿子身患咳疾,与霍娘子仅共度了三年幸福时光,便撒手而去。
此后,霍娘子返回霍家,时隔两年,她又嫁给了一个云游西方的大夫,并生下了霍仙姑。<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这位云游大夫生性爱自由,不喜欢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他曾问霍娘子是否愿意随他一起离开长沙,但霍娘子最终选择了拒绝。于是,两人和平分手,各自安好,开始了新的生活。
那时,霍老夫人掌权己不似往昔那般随心所欲。岁月不饶人,府中众人亦开始察言观色,纷纷转向对霍大少献媚。霍大少沉浸于众星捧月的虚幻之中,加之本性暴烈,竟开始欺压弟妹,将他们当作仆从般使唤,为自己端茶倒水。
恰在此时,霍娘子刚刚经历了和离之痛,她独自在院中照料着年幼的霍仙姑。霍少爷对还未满三个月、时常啼哭的霍仙姑极为不满。一日,他路过此处,竟从奶娘怀中夺过霍仙姑,意图将她狠狠摔死。
面对肖飞的讲述,霍仙姑面容平静如水,她淡淡地问道:“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肖飞紧紧盯着霍仙姑的双眼,继续说道:“离奇的是,第二天早上霍大少便离奇暴毙,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