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烟拼命挣扎，用手推搡她，甚至用指甲去掐、去挠，但白凉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钳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二——”白凉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她的倒数结束，车门处的蓝色帘子被猛地掀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王若烟被白凉拽着，下意识地捂住眼睛，避开那刺目的光线。他害怕阳光，就像害怕人们的目光一样。

“我说……我说！”王若烟终于崩溃了，失态地抱住白凉的胳膊，眼泪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透过那层易容的面具，白凉仿佛看到了他原本的模样——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曾经是“醉春苑头牌”的标志，此刻却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白凉这才松开了手，平静地看着他。王若烟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改变……我们和小岛人的梅机关达成了交易，要改变一些事情。”

白凉眉头微皱，重复道：“改变什么事情？”

王若烟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白凉继续追问：“你说的‘我们’，是指谁？”

王若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白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无从说起。他喃喃道：“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仿佛这句话并不是说给白凉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自嘲：“己经没有‘我们’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白凉猛然意识到什么，心中骤然一紧，伸手想要阻拦，却见王若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件锐物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白凉定睛一看，那竟是先前插在王若烟掌心的簪刀。刀刃寒光闪烁，瞬间没入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薄而出，顷刻染红了他的衣襟，也带走了他最后的生机。

王若烟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像一片凋零的落叶。白凉垂眸凝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然而，她的手指却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崩塌。

王若烟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白凉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传递给她。他的手指冰凉而颤抖，指尖的力道却异常坚定。接着，他伸颈猛地一口咬住白凉的手背——

白凉没有躲避，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她的目光落在王若烟的脸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逐渐涣散的瞳孔。

王若烟感受到她的无动于衷，原本准备用力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牙齿松开了，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叫……汪岩。”血沫混合着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王若烟的唇间溢出。白凉的手被鲜血染红，眼前是刺目的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血色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