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昂是何时调去守城门的？”

小杏答道：“就在顺树离开前后。”

白凉继续问道：“调令是谁下的？”

小杏回答：“佛爷。”

白凉停下脚步：“最后一个问题，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厨房那边？”

小杏摇头：“自从姑娘说厨房有奸细后，我就再没去过。这些都是我平日闲逛时，在下人房里听来的。”

见白凉没有打断，小杏继续道：“那些人不是站岗的士兵，就是负责洒扫浆洗的大娘大叔们。”这些在张府里最不起眼的人，往往在打扫时能听到站岗士兵们的闲谈，不经意间就能得知佛爷的动向。

白凉眼神微动，眸色似乎深了几分。小杏解释道：“他们都是府上士兵们的父母叔婶。当初佛爷带人来时都是男子，后来府上需要人手服侍，又不知如何招人，大家就主动推荐自家人来了。”

原来如此。白凉心中了然，难怪这些士兵对府中仆役毫无戒备。张府的构成确实复杂：既有前朝贝勒留下的旧人，又有张启山带来的亲信，现在听小杏一说，才知仆役中还有不少是士兵们的亲眷......

“你做得很好。”白凉由衷赞许。若非特别训练过的情报人员，常人即便听到重要消息也会转眼即忘。小杏能从中梳理出有用信息，己是难能可贵。

小杏腼腆一笑，没想到自己只是和叔叔婶婶们闲聊家常，竟能得到白凉的夸奖。她犹豫片刻，试探着问：“姑娘是打算让解昂离开吗？”

白凉挑眉：“为何这么想？”

小杏认真道：“军队毕竟是佛爷的辖制，怎会容下一个解家人？姑娘方才询问调令来源，想必是在权衡利弊。您想遣走解昂，又不知他背后是谁在撑腰，所以才要问清楚。”

说完，小杏眨着明亮的眼睛：“姑娘现在不必担心，佛爷定会站在您这边，大可放心让解昂离开。”

听完这番分析，白凉伸手轻点小杏额头。在小杏捂着头疑惑时，她己翩然转身向前厅走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幽香。

小杏嗅了嗅，暗自疑惑：姑娘的贴身之物都由她经手，记忆中那些物品从未有过这般香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