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白凉静立窗前,凝望着沉寂的张府。¢6¨1!看`书?网· .更?新,最^全/一阵突兀的锣声过后,整个府邸竟无一人警觉,仿佛这警示与他们毫无干系。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张启山、齐铁嘴和解昂背后之人联手布局的深意。
曾几何时,在张顺树口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张家人,如今却成了高高在上、漠视民生的权贵。他们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早己失去了对底层百姓的悲悯之心。这样的家族,确实该被站在大多数人这边的张启山所抛弃。
发着淡淡幽蓝光线的首播屏幕上晃动着几道水纹,弹幕随着白凉的沉思活跃起来:
【解昂姓解,解家的人怎么帮起张启山了?】
【看他那副憨样,怕不是被人忽悠来的】
【九门同气连枝吧】
几条弹幕缓缓流动,都是猜测,后有一条弹幕被顶上榜首,闪烁着醒目的光芒:【可能因为无论是哪家人,大家都是华夏人。】
余光将顶上弹幕收入眼中,白凉指尖轻轻划过手中花名册封面,张家人盘踞军部高层,他们的腐朽己如瘟疫般侵蚀着整个军队。更不必说那些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勾当。解家虽不至于被欺压到走投无路,可那些无依无靠的百姓呢?
窗外有风打着旋儿的掀起枝尖上摇摇欲坠的叶片,叶片颤颤巍巍的随风摆动,坚持不住了,到底是断开根茎,从高处跌下。
如今外敌环伺,岛寇虎视眈眈。一旦战火燃起,莫说解家,整个长沙城都需要一支铁血之师来守护。这支军队必须如出鞘利剑,而非被酒色腐蚀的绣花枕头!
解家相助张启山,绝非一时善心。这是乱世中清醒者的远见——唯有涤荡腐朽,方能铸就真正的铜墙铁壁。
不过一日光景,府中便己天翻地覆。那些往日里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军官老爷们,如今都被押进了东南角那个专门关押犯人的小院。有心人发现,这些竟都是张启山的亲信下属,如今却被上任才两个月的白凉尽数削权囚禁。
府中人心惶惶,暗流涌动。众人皆道这是要变天了,更有胆小的己经在盘算着逃命的路数。唯独当年贝勒爷留下来的那批老仆,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情形,倒像是又回到了当年伺候皇家的日子。
“这该死的站队啊。-x~i*a-o¨s?h_u·o?h¨u′n*.\c*o!m?”有人低声叹道。
他们从容地走出人群,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出言安抚:“慌什么?不过是换了个当家做主的人罢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你们看这都三天了,白参谋可曾动过我们一根手指头?”说着指了指囚院方向,“眼下还得靠我们给那些爷们送饭呢,新主子总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断臂膀。”
这番说辞虽透着几分古怪,却意外地让众人安下心来。细想这场变故,与其说是军中权力的更迭,不如说是一场淬火锻铁——白凉要剔除的,正是那些掌权的张家人,以及为虎作伥的帮凶。
府中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些年来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哪一桩能真正瞒过他们的眼睛?
众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从前那些军官作威作福时,他们选择明哲保身;如今这群人被白凉收拾了,他们最拿手的,依旧是继续装聋作哑。
在座的都不是糊涂人,谁会犯傻跑去白凉跟前为那些阶下囚求情?更不会有人在这节骨眼上贸然请辞。这世道,找份差事本就不易,何况是张府这样既能吃饱穿暖又能保平安的去处?
张府的下人来源复杂:有当年贝勒爷仓皇出逃时遗弃的旧仆,有靠着军中亲戚关系塞进来的,真正从外头正经聘来的反倒寥寥无几。
如今贝勒爷留下的老仆们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那些靠关系进来的见被关的没有自家人,牵连不到自己,也都安了心;至于少数正经应聘来的,见这些有来头的都如此淡定,便也跟着镇定下来。
就这样,一场尚未成形的风波,在白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平息。
角落里,那位从前侍奉贝勒爷、如今辅佐张启山的老管家拢着袖子,深藏功与名地笑了笑。
“喂!叫你们白参谋滚过来!”
“让那个疯女人来见我!”
“莫非外面站着的都是哑巴?给个声响啊!”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掌猛地捅破窗纱,重重拍在木窗棂上。守门的卫兵们浑身一颤,彼此交换着惊惶的眼神——里面关着的可都是曾经执掌他们生杀大权的长官们。
“报告长官!”一个卫兵壮着胆子上前,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