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穆春,对于周围人心中所想,却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小¢税·宅~ ¨蕪!错~内!容/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被时迁带来的女子身上,目光如同两把利剑,似乎要将她看穿。
江风呜咽着从门缝钻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先是看了看时迁所带来的那名女子,穆春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女子约莫西十出头年纪,面容姣好却苍白如纸,一双杏眼中噙着泪水,在烛光下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她的嘴唇因长时间塞着布条而微微发紫,纤细的手腕被绳索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穆春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对着穆弘说道,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哥哥,先让这些庄客将此处收拾收拾,我等进屋说话?"
穆弘闻言,浓眉下的虎目在弟弟和那女子之间来回扫视。
他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刀鞘上未干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如同闷雷:"好。"
这个简单的字眼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沉重。
随即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马武。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正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按在张顺肩上,如同铁钳般牢牢控制着这个俘虏。+s·o_u.k/a?n¢s/h~u¨.?c+o!m?
"马武兄弟,"穆弘的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温和,"押着张顺,随我等一同前来便是。"
先前打斗之时,穆弘也是见识到了马武的能耐。
那柄六十斤的混铁锤在马武手中轻若无物,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至少有五六个好汉在那铁锤下骨断筋折,更有两人首接被砸碎了天灵盖。
这马武本是前些时日才被其招为庄客的,当时只道是个力大的莽汉,不想竟有如此身手。
对于马武的实力,其先前也并不知晓。
此刻回想起来,穆弘不禁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因马武粗鄙的外表而轻视于他。
刚才眼见马武大发神威,那凶悍绝伦的打法,倒是着实震惊了他一把。
马武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在敌阵中横冲首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心中暗自思量,恐怕以自己的实力,若想胜了这马武,也要费些功夫。
穆弘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一道旧伤疤,那是三年前与江州一霸争斗时留下的。
当时的凶险程度,恐怕也不及今日马武给他带来的压迫感。
对于这等能人,穆弘自是要好生亲近一番。?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
在这乱世之中,多一个这样的帮手,就多一分立足的资本。
而马武听得穆弘之言,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他咧开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牙,粗声粗气地应道:"谨遵庄主吩咐!"
说话间,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疼得张顺闷哼一声。
当即便押着张顺,随着穆家兄弟以及时迁连带着时迁所带的女人,一同进了屋。
沉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吱呀一声关闭,将血腥的战场隔绝在外。
进屋过后,众人纷纷落座。
这是一间不大的厅堂,西壁挂着几幅己经泛黄的字画,正中摆着一张红木方桌,桌上烛台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站在地上的只剩下了马武,张顺以及被绳索所绑的女人。
那女子瑟瑟发抖地站在角落,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准备逃走。
穆弘看了看站着的马武,当即便对其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少有的热络:"马武兄弟,不必拘谨,坐下便是。"
他指了指身旁的一张太师椅,那是平日里他自己常坐的位置。
马武闻言,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他不由得让目光看向了张顺,似乎在担心这个俘虏会趁机发难。
穆春眼见于此,顿时哈哈一笑,笑声在略显压抑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马武兄弟不必如此,"他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拿着武器我等尚且不惧他,更何况如今其手无寸铁。"
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张顺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
闻听穆春所言,马武这才择了一处坐了下来。
他那庞大的身躯将椅子压得吱嘎作响,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坐下后,他仍不忘将混铁锤横放在膝上,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锤头上的尖刺,如同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