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一边磨蹭,“我不要喝,苦的……”
她哭得实在可怜,闻屹森到底于心不忍。?白!马.书*院* ,首_发`
他给吴妈使眼色,端走汤碗,腾出手来轻拍小姑娘纤瘦的脊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不喝了,柠柠听话。”
男人哄人的样子,如膜拜神祇般纡尊伏下高大的身躯,甘心情愿奉献燃烧自己的一切。
吴妈默默退了出去,关好门。
也只有在幽暗寂静、安柠不甚清醒的时候,有些话,闻屹森才敢首白的说出来。
他在她脸颊轻吻。
低哑的嗓音里,明晃晃的是卑微的乞求:
“柠柠,忘了他好不好?”
“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这么痛苦?”
“柠柠,爱我好不好?”
*
安柠最担心自己淋雨后发烧,牵连大哥不眠不休照顾她。
可到头来,还是病了一场。
淋雨受凉只是原因之一,受了惊吓才是最主要的。
安柠这一昏睡,整整睡了一天。
再睁开眼,己经是第三天的凌晨。
偏头,大哥侧躺在她身边,和衣而睡。
他浅眠睡不安稳,她稍稍动了几下,他就惊醒了。
“柠柠!”
“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睁开眼,眼里尽是红血丝。*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沉沉的心酸压下,安柠无比愧疚。
薄薄的水雾,很快覆盖住视线。
见安柠哭了,在外杀伐冷酷的男人居然慌了神。
“怎么哭了?”
他连忙抬手去擦她的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告诉大哥,大哥去叫医生,柠柠别哭,医生来了就不难受了。”
安柠拉住,不让他下床。
在闻屹森不解的注视下,她颤着声问:
“大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闻屹森暗讶,不等他作答,小姑娘主动攀附在他身上,两条细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腰。
她脸颊贴紧他的胸膛,再往里几寸,就是他炙烈跳动的心脏。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
闻屹森整个人一反常态,十分僵硬。
显而易见的信任和依赖,是除了他谁都不曾拥有的。
雀跃激昂攫取他心脏的全部位置。
闻屹森恍然明白,他对她来说,同样是独一无二的。
一下下轻抚她的长发,他什么都没说,不批评,也不询问。
就这么陪着她,予以她十足的安宁与平静。
安柠本意想把栾肃的事告诉大哥,可看见他脸上的疲惫,有些话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5′0′2_t¨x^t\.,c\o·m/
有些事,她总要自己学着面对。
她不能像朵无能只会攀附的菟丝花,什么都指望大哥,变成阻碍他的绊脚石。
这一世,她是来替他解忧的,而不是添麻烦。
安柠在心底做下决定,如果栾肃胆敢伤害大哥一毫一厘,她拼上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闻屹森也只字未提她喝酒又淋雨的缘由。
他己经得到了她的特殊对待。
而他也怕答案是他最不愿听到的,担心自己失控,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天渐渐凉了,独属夏日的霞光照亮大地。
周戎的祭日,己经是成为过去的昨天。
但尽管如此,安柠还是硬撑着病弱的身体,,天亮后,来到了墓园。
十点一刻,安柠到达墓园。
闻屹森:“我在这等你。”
安柠本不想大哥送她,他累了一整天,她想让他在家休息。
闻屹森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去见他的情敌?
在他不可更改的坚持下,最后,安柠上了大哥的车。
安柠只当大哥不放心她的身体,深知他对自己的关怀在意,如果不能彻底放心,他是休息不好的。
而他对她事事关心挂念,就连祭拜周戎的东西,也都是他早早替她准备好了的。
“我们只去一会,上柱香就回来。”
“大哥你要是等得无聊,就眯一会。”
“我不会无聊,快去吧。”
闻屹森很体贴大度的给了些安柠独处的空间。
他在始终看得到她的停车场等她。
安柠独自一人提着香和贡品,往半山腰的墓碑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