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花木葱茏,亭台水榭点缀其中,秀美典雅。
府中有湖,湖中有亭,此刻亭中正端坐着一个富贵雍容的妇人。
在她的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稍显阴柔的年轻公子,正在为妇人揉着肩。
妇人闭目养神,半晌方才缓缓睁眼。
“田庄那个废物怎么样了?”
阴柔公子一笑,眼眸中有着说不出的轻蔑之意。
“我那个好兄长啊,前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骗了吉祥坊坊主一万两白银,日日前往天香楼听曲,已经忘记了十日之期的债约。”
这两人,正是镇国侯二夫人刘氏以及镇国侯次子沈留白。
刘氏闻言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天道不公啊,孩儿你文武双全,乃白鹿书院第一状元之才,却偏偏不是嫡子。”
“你被这个蠢笨如猪,懦弱如狗的东西压着,你让为娘的怎么甘心?”
沈留白笑笑,不说话。
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有失自己的风度。
刘氏缓缓站起来,目光盯着银光粼粼的湖面,嘴唇翘起。
“不过快了,一旦十日之期结束,长乐赌坊上门逼债,将他和镇国侯府告上府衙……”
她说到这里,冷笑一声。
“我算准了时间,十日之后,你爹和赵飞雪那个女人正好回府。”
“让你爹看看,赵飞雪那个贱人生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废物。”
“这样的蠢猪,也配压着我的孩儿?”
刘氏说着,微微侧头,看向了沈留白。
“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时时刻刻盯着那个废物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咸鱼翻身。”
沈留白的笑容很温暖。
“母亲大人放心,我让人时刻盯着他,而且还吩咐侯府下人,不允许沈留香进侯府一步。”
“另外,我已经让人联系各典当行,钱庄,绝对不会有人借贷一文钱给沈留香。”
“金钱帮那边,已经磨刀霍霍,十日之期一到,他们便会立即催债。”
“一旦沈留香还不出钱,便一纸状书,将他和镇国侯府告上府衙。”
沈留白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旦我爹回府,这一场好戏就会上演。”
“嘿嘿,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爹和大娘的脸色,只怕比见了鬼还难看吧。”
刘氏缓缓站起来,微微点头。
“嗯,只要这些事做实,我就会向你爹施压,让他废长立幼,立你为世子。”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此时此刻,侯府田庄中,养足精神的沈留香,终于有了动作,召见黎伯。
阿碧被沈留香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赶出了房间。
她气嘟嘟的,盯着沈留香的房间足足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黎伯倒抽着凉气,一步步出了沈留香的房间。
他拿着一幅卷轴,整个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失魂落魄又亢奋无比,样子古怪之极。
阿碧忍不住向前一步。
“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