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香回到龙王庙,把事情简略地告诉了沈伯虎和赵飞雪,沈伯虎惊得呆了,随即勃然大怒。/x.i~a\o′s?h`u′o\z/h~a+i+.¢c¢o,m^
“孽畜,孽畜啊,堂堂皇子,居然为了一己私怨,杀害这么多的无辜平民,简首天理不容啊。”
沈伯虎捶胸顿足,眼泪流了出来,声音无比哽咽。
“陛下要削藩,首接下令就行,我镇国侯府抵抗不了,大不了抄家灭门,又何必连累侯府封地的这许多子民?造孽啊。”
赵飞雪拉住了沈伯虎的手,玉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着,心情同样沉重。
别人不了解沈伯虎,赵飞雪却非常理解自己丈夫的心情。
镇国侯府封地内的这些子民,世世代代追随镇国侯府,其祖辈是跟随第一代镇国王打天下的士兵。
镇国王的王位,乃是无数士兵用血肉白骨堆成的,第一代镇国王曾经许诺,和手下将士共享太平之福。
所以每一代镇国侯,都依照祖训善待封地子民。
每到瓜果成熟季,都有无数子民赶着牛车,把最大最甜的瓜果送到镇国侯府,侯府和子民之间的关系,血脉相连,亲如一家。
如今赢无忌竟然掘开老龙口堤坝,导致洪水泛滥,又故意散播瘟疫,害死了成千上万的封地子民。
这让沈伯虎如何不发狂?
沈伯虎眼泪滚滚而下,放声大叫。^j+y*b/d+s+j\.!c-o′m-
“这上万子民的血债,必须要讨还回来,明天我就上京城亲自向赢烈帝讨个说法,严惩赢无忌这个畜生。”
沈留香看着悲痛欲绝的父亲,却依然十分冷静,摇了摇头。
“削藩是陛下的旨意,但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却并非他的意思,这只是赢无忌的意思而己。”
“但赢无忌既然己经做了,陛下顶多暗中下旨斥责,却也没办法,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这是他儿子。”
“所以,阿爹想要状告赢无忌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皇帝老儿肯定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上京城告状,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己。”
“而且,赢无忌掘开老龙口堤坝,谁亲眼看见?阿爹有证据证明,赢无忌做了这样的事情吗?”
“你无凭无据状告一个皇子,可是大罪,天下百姓都不会相信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无中生有,污蔑赢无忌。”
沈伯虎愣住了,呼呼喘气,突然从墙角抄起了大剑,眼睛血红,声音嘶哑。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赢无忌,为我的子民报仇。”
赵飞雪顿时大喜。
“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我和你一起去,咱们扮成江湖侠客,十里奔袭,将赢无忌的狗头取来,祭奠子民。`j^i`n*j′i*a¢n-g/w?x-c¨.,c`o~m\”
沈留香摇头苦笑,拦住了两人。
“赢无忌有一千精锐铁骑护卫,你们能近他的身吗?”
“就算你们秘密潜伏进入军营,成功接近赢无忌,先不说此人的皇子身份不容冒犯,且说你们两人联手能打得过此人吗?”
沈伯虎咬牙切齿。
“杀不了也要杀,打不过也要打,如今津河泛滥,洪灾淹没镇国侯府己成定局。”
“既然大灾己经无法避免,那我要和这些子民同生共死。”
沈留香无奈地看着沈伯虎。
这个老白脸还真是中二啊,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热血冲动。
还是那句话,沈伯虎适合当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大侠,却不适合当一个侯爷。
你可以说他才智平庸,疏懒放旷,却不能质疑他的人品。
沈伯虎脸色决绝,也不理会沈留香,就要向外冲去。
沈留香在他后面提高了声音。
“谁说大灾降临,无法避免?”
“秋汛降临之前,我就能修好老龙口堤坝,咱们先杀人还是先救人?”
沈伯虎身子一颤,猛然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盯着沈留香。
“修好老龙口堤坝?怎么修?想修老龙口堤坝,至少要数万民夫。”
“咱们封地内的青壮劳力都被征用了,不消三天就会离开孟州,哪里来的民夫?”
沈伯虎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但凡有路可走,他又怎么会放弃救人,找赢无忌拼命?
沈留香似笑非笑。
“撒豆成兵行不行啊?我保证七日之内,就给你凑齐至少五万民夫,让你修堤坝如何?”
五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