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低劣的风情手段层出不穷。顾远本就因乔清洛母子那一幕而心绪恶劣,再看到苏婉娘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和拙劣的表演,一股难以压制的暴戾之气在胸中翻涌。
这日傍晚,苏婉娘又穿着几乎透明的纱衣,端着那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古怪“助孕”汤药,腻在顾远身边,试图喂他喝下,口中还说着露骨的挑逗之语。顾远正为契丹那边传来的一个坏消息而心烦意乱,苏婉娘的聒噪和触碰如同火上浇油。他猛地挥手!“啪嚓!”那碗汤药被打翻在地,滚烫的药汁溅了苏婉娘一身,烫得她尖叫起来。“滚!”顾远的声音如同冰渣,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烦躁,眼神阴鸷得吓人,“再敢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烦本王,本王把你连同这破碗一起扔出去!”他积压了数月的怒火、对范文的憎恨、对清洛的愧疚、演戏的疲惫,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牢笼!苏婉娘被他从未有过的暴怒和那冰冷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连哭都忘了,连滚爬爬地逃出了书房。顾远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的狼藉,只觉得一阵阵反胃。他闭上眼,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行,必须发泄,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失控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墨罕!”他低吼一声。“末将在!”墨罕应声而入。“去校场!像往常一样!陪本王过过手!走!”顾远的声音带着一股嗜血的狠厉。校场的沙土地在暮色中扬起尘土。顾远脱去了外袍,只着一身黑色劲装,如同出闸的猛虎,拳脚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疯狂地攻向墨罕!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内力的倾注,只有最原始、最暴烈的力量宣泄!每一拳,每一脚,都仿佛要将这两个月积压的所有憋屈、愤怒、憎恨,狠狠砸出去!墨罕是沙场宿将,力大无穷,却也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连连后退,心中骇然。他知道王爷心里苦,却没想到压抑到了如此地步!他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格挡招架,沙场上沉闷的肉体撞击声不绝于耳,到后来,他不得已用了稍许内力注入拳风抵挡……汗水很快浸透了顾远的衣衫,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他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将眼前的墨罕当成了范文,当成了李存勖,当成了所有将他逼入如此境地的敌人!“范文老狗!!”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从顾远齿缝中迸出,伴随着一记凶狠的肘击砸向墨罕格挡的手臂!“砰!”墨罕闷哼一声,手臂剧痛,脚下踉跄。“李存勖!!”又是一声低吼,顾远旋身一记凌厉的鞭腿扫向墨罕下盘!墨罕堪堪躲过,沙土被劲风带起。“还有周德威!!”顾远如同疯魔,拳势如雨点般落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他需要这场发泄,否则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随时会崩断!这场近乎自虐般的发泄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直到顾远精疲力竭,大汗淋漓地倒在沙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才勉强将那股毁天灭地的狂暴压回心底。墨罕也累得够呛,喘着粗气,看着躺在沙地上的顾远,眼中满是担忧和敬佩。少主…太苦了。就在顾远于校场宣泄怒火后不久,一场他等待已久的冲突,终于在王府后院爆发了。起因依旧是府中用度。春杏去领正院这个月的灯油蜡烛,管事推说听雨轩那边“先挑走了”最好的。春杏气不过,想起夫人教导的“事不过三”,径直找到了正在花园里指挥小丫鬟摘花的翠柳。“翠柳!你们听雨轩未免太过分了!灯油蜡烛也要抢最好的?王妃正怀着身子,夜里看书安神,需要亮堂些,你们把上好的牛油大蜡都拿走,给正院就剩些次品,是何道理?”春杏叉着腰,怒声质问。翠柳如今自恃是苏婉娘面前第一红人,又得了范先生的暗中支持,气焰正盛。她斜睨了春杏一眼,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阴阳怪气地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春杏姐姐啊。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抢?我们姨娘如今可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王爷都说了,府里东西紧着听雨轩先用。怎么?王妃是正室不假,可也得体恤王爷的心意不是?再说了,”她故意上下打量着春杏,目光落在春杏平坦的胸前,嗤笑一声,“王妃如今怀着身子,体态臃肿,夜里点那么亮的灯做什么?难道还想学我们姨娘,穿那薄如蝉翼的纱衣给王爷看不成?也得有那本钱啊!有些人啊,就是没那身材,人老珠黄了还不认命,王爷不去正院,不是明摆着的吗?”这话不仅侮辱了王妃,更是将矛头直指乔清洛的身材和年龄,恶毒至极!“你!你放肆!”春杏气得浑身发抖,她最听不得别人侮辱自家夫人!夫人为了王爷吃了多少苦!如今竟被一个贱婢如此折辱!她脑子一热,想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