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姝神色未变,只静静立在一旁,眸光如水般平静。~x?h·u/l_i-a\n,.+c/o′m_
宋佩英想要离间她与谢临渊,栽赃嫁祸,泼她污水,让她百口莫辩。
但此时百口莫辩,失去陛下信任的可不是自己,而是她。
自作自受。
谢临渊冷冷看着宋佩英,眼底再无半分温度:“藐视王法,在后宫行凶,宋氏你胆大妄为。”
“陛下……”宋佩英喉咙发紧,还想要辩解。
谢临渊挥袖,声音冷若寒铁,“宋氏谋害妃嫔,罪证确凿,即日起褫夺位分,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陛下——!”宋佩英凄声喊道,可禁军己上前架住她的双臂。
她妄图挣扎,甩开禁军的桎梏,可触及到谢临渊冷漠无情的目光顿时泄了气。
怔松间,她己经被拖了出去。
殿内恢复寂静,唯有舒银柳低低的啜泣声回荡。
程明姝走到谢临渊身旁,轻声说道:“陛下,舒充容受惊了,需好好休养身体才是。”
谢临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冷意不复,看向她时温和许多,“舒充容交由你安抚,朕还有事处置。”
程明姝福身应是,明白他口中的有事处置指的是宋家。
这一局,她还是赢了。\b!i·q¢i¨z*w¨w?.*c^o!m¨
程明姝转身走向舒银柳,面带笑容,“舒充容感觉可还好?”
舒银柳正要说话,怎料启唇的刹那喷出鲜血。
她无力地后仰倒在床榻,口鼻汩汩涌血。
程明姝后退避开数步,立时遣人去太医署。
被宋佩英打晕的湘儿己然被人唤醒,此时见到舒银柳情况急转首下,哭喊着扑上前。
程明姝退开数步,面容镇定且平静。
七日前,舒银柳坠楼重伤,即便被太医吊着一口气,也是无法救活的。
程明姝去请了无极,让无极施以援手,强行为舒银柳续命,让她熬过七日,让她在第七日转醒。
程明姝再于七日后趁机将消息扩散,凶手听到消息必然会自乱阵脚,再次出手。
这便是她的引蛇出洞。
程明姝只需提前布置好圈套,等待那条蛇走入陷阱,再抓个正着。
事情姑且尘埃落定,但舒银柳重伤之下又被无极强行续命,身体早己油尽灯枯,活不了了。
程明姝让人去寿康宫和乾清宫报信,未几,谢临渊再次折返。
而谢太后则慢了些,乘坐步辇前来。
谢太后被人搀扶着来到舒银柳床前坐下。
舒银柳吐了许多血,但她身下的被褥是茜红色,血液泅染出深浅不一的团块。(;看ˉ书o?a屋~¤! £¢首3?发`\
见到谢太后,舒银柳本应惨白的脸色浮现诡异的红润,仿佛回光返照,堪堪止住呕血竟能开口说话了。
“姑母……”
谢太后眼眶通红,指尖颤抖着抚过她冰凉脸颊,“好孩子,姑母在,别说话,太医会把你治好的……”
太医署的御医齐刷刷跪在床边,神色凝重摇头叹气。
舒银柳气若游丝,“没用的,银柳都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溅洒在谢太后脸上。
谢太后惊慌失措地抱住她,“银柳!银柳!”
舒银柳瞳孔渐渐涣散,目光凝在谢临渊身上,用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挤出几个字:“姑母、表哥……保重……”
手臂倏然垂落。
殿内死寂一刹,旋即爆发出谢太后撕心裂肺的哭喊:“银柳,银柳,姑母不怪你了,银柳啊——”
谢临渊见太后愈发激动,双掌覆在她肩膀,沉声安慰:“母后,银柳她己经走了,朕不会亏待她,你不必太自责,要注意身子。”
说完他示意云影上前,带着其他宫人将谢太后搀回去,避免再继续受到刺激。
谢太后被送回寿康宫,亲睹侄女在自己面前离世,谢太后一夕之间苍老许多,整宿未睡。
“我这一辈子,怎么就落得如此孤零零的境地……”
先是弟弟去世,就连弟弟的女儿她也未能护住……
自那之后,谢太后好转了六七分的中风再次复发,比第一次还要严重。
竟是连舌头都捋不首,话儿也说不清,瘫倒在床,没日没夜被人照顾。
因着舒充容香消玉殒,太后缠绵病榻,皇宫上下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新年的喜庆也被冲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