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程明姝不会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让他明白自己的野心,聪颖如谢临渊,便会知晓她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
“陛下莫要逗趣臣妾了。”
谢临渊像是看出她的退缩,松开她,沉默着抚摸她发间,半晌才道:“你先回去吧。”
殿外春雨初歇,高盛康拢着袖子候在廊下,见程明姝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娘娘,陛下那边……?”
程明姝从太极殿走出来,“本宫己经劝过了,至于成不成功就看陛下的心思。”
高盛康连连点头,“娘娘出马,定然成功。”
陛下素来最重视姝贵妃,此番选秀必定会如期举行。
然而,谢临渊的决定注定要让众人出乎意料。
次日早朝,谢临渊面色肃穆宣道:“太后新丧,朕心哀恸,古礼有云子应为母守孝三年,朕为国君,国事不可废,然选秀歌舞之事当暂缓,以全孝道。”
文武百官满朝哗然!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陛下,选秀乃祖宗旧制,每三年一次,怎能轻易废除?”
谢临渊冷眼扫过:“礼部尚书此言,是要朕罔顾孝道,做个不孝之君?”
一句“孝道”压下来,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置喙。
谢临渊态度坚决,“百善孝为先,朕身为天子,理当以身作则,选秀之事虽重,但与太后守孝相比却也可暂且搁置,望众卿能理解。”
谢临渊所言无可挑剔,文武官员委实不好再劝解。
选秀之事便暂且搁置下来,后宫不再进新人。
日子在花开花落间悄然流逝,程明姝腹中的孩子也天天见长。
黎砚一如既往来给她请脉,指尖搭在程明姝皓腕,借着宽袖遮掩,将一封密信滑入她袖中。
“娘娘脉象稳健,身体安康。”他声音不高不低,恰能让殿外宫人听清。
程明姝颔首:“有劳黎太医。”
待黎砚离开殿内无人,她方展开信笺。
这封书信乃是程砚修托黎砚绕过宫人的眼皮子送进来的,里面书写的也是重中之重的秘密。
兄己听姝儿之言查明,晏家与林敬贤旧年密帐己得,林昔年为户部侍郎时,曾借晏家商路走私官盐,父亲贪墨案中三成账目也经林手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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