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周琦玉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凭着本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她费力地抬了抬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顾铎完美精致的下颌线和他无比专注的眼眸，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瞬间包裹了她。

沈隽端着水杯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顾铎单膝跪在床边，半个身体俯向周琦玉，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正小心地掀开她的裙角，露出其下白皙皮肤上刺目的暗红色瘀点。

“你在干什么？”沈隽手里的水杯差点脱手砸过去，这混蛋趁人之危。

顾铎根本无暇分心去理会沈隽的失态。

他迅速放下衣料：“急性皮下出血。她凝血有问题。”

沈隽所有的怒骂被这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他看清了顾铎脸上的神情，那是医者面对紧急病况的凝重和专注。

他身体僵着，极度不情愿地跨前一步，将水杯递了过去。

顾铎接过水杯，一手依旧稳稳扶着周琦玉的肩膀，低声引导：“琦玉，慢慢喝，小口。”

看她喝下去，顾铎迅速将水杯放到一旁，另一只手己经从周琦玉的随身小包里精准地翻出了一个金属小药盒。

他利落地打开，里面是几支封装好的、标识清晰的无菌针剂和白色药片。

沈隽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试图理解眼前这一切，“她…到底是什么病？”

“白血病。”顾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沈隽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白血病？

他看到顾铎冷静的动作，看到那个针尖。

所有的妒忌、愤怒、不甘，在周琦玉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和皮肤上刺目的瘀点面前，在这三个字面前突然变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发抖，他在追一个随时都可能发病的白血病患者？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发出空洞的回响。

在这个瞬间，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和顾铎，根本不在同一个赛道上，难怪周琦玉会选择顾铎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