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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槐棺现残魂

清虚观的地窖里,陈老太爷的头骨在青铜盆里泛着青光。?g`o?u\g!o¨u/k.a·n?s¨h?u~.`c_o?m^

灰衣弟子小方跪在蒲团上,用桃木剑在盆底刻下镇魂纹:“地缚灵的怨气都聚在头骨里,当年你父亲用混凝土封了七道往生咒,反而让怨气凝成了‘槐棺煞’。”

我盯着盆里漂浮的香樟叶,叶脉间渗出的血珠正聚成“陈”字。

苏禾靠在石壁上,后颈的红痕已蔓延至锁骨,每道纹路都对应着头骨上的裂痕。

自陈家洼回来后,她总在午夜惊醒,抱着我哭诉说梦见自己被困在棺木里,听见外头有我和父亲的争吵声。

“七月十五还有三天。”小方突然抬头,眼神落在苏禾后颈,“地缚灵的本体是那棵百年香樟树,当年陈老太爷的棺木就埋在树根下,你们必须在鬼门开前毁了树心,才能让他的魂离体。”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但毁树心需用至亲之血引,苏禾作为陈家血脉……”

苏禾突然剧烈咳嗽,指尖咳出片细小的香樟叶,叶脉间还带着血丝:“我知道,”她擦去嘴角的血,朝我扯出个苍白的笑,“在陈家洼看见爷爷的头骨时,我就全想起来了。小时候福利院的槐树底下,总梦见有老人说‘回家’,原来那就是爷爷的魂,被香樟树困了十年。.\?看?*|书o<>屋¨D\小·\说(网@_ ×?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苏禾曾说过,她小时候总在深秋发烧,梦见自己跪在槐树下,看一个穿对襟衫的老人用香樟叶在地上画圈。

此刻她后颈的红痕已变成树状纹路,每道“枝桠”都指向香樟树的方向。

子夜时分,我们带着头骨回到陈家洼。

月光下,那排香樟树的影子格外扭曲,像无数只手在半空抓握。苏禾捧着青铜盆走向树王,每靠近一步,后颈的红痕就发出微光,与树冠上的磷火遥相呼应。

“阿陈,你记不记得,”她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学时我们在香樟树下许愿,说要结婚生子,一辈子不分开。那时我就觉得,这树的味道像极了爷爷的旧书箱。”

她转身,脸上挂着泪却在笑,“原来从遇见你的那天起,爷爷的魂就在看着,看着陈家的后人来还债。”

树王根部的混凝土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树洞,里面飘着点点磷火,正是当年板房里看见的青紫色。-r¢w/z+w¢w\.*n,e·t_

苏禾将头骨放进树洞,血珠从后颈的红痕滴落,每滴在树皮上,就浮现出一道往生咒。

小方突然惊呼:“不好!地缚灵要借她的血重塑肉身!”

我冲过去抓住苏禾的手,却感觉她的皮肤在发烫,像有岩浆在血管里流动。

她的眼睛慢慢变成青紫色,嘴角勾起老人般的弧度:“陈家小子,当年你父亲断了我的轮回路,现在该让他的儿媳妇来赔了。”

声音不再是苏禾,而是工地上听见的苍老嗓音。

小方将桃木剑掷向树洞,剑身却在半空断裂。

苏禾猛地推开我,整个人贴在树干上,后颈的红痕与树皮纹路完全重合。

我看见她的身体在慢慢透明,而树洞里的头骨正在吸收她身上的红光,眼窝处渐渐浮现出眼睑的轮廓。

“苏禾!”我抓起地上的柚子叶砸向树干,却被弹回的青光划伤手臂。

记忆突然回到父亲葬礼那晚,姑母说父亲临终前一直在摸后颈,说“有片叶子在啃骨头”。

原来从父亲捡起香樟叶的那一刻,我们就成了地缚灵的活祭,而苏禾,这个流着陈家血脉的女孩,注定要被卷入这场延续十年的恩怨。

树洞深处传来骨骼拼接的声响,苏禾的身体开始扭曲,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像要融入树干。

我突然想起灰衣弟子小方说的“三阴替”——父亲承了债,我占了地,而苏禾,作为陈家后人,要拿魂来抵。

咬破舌尖,我将血涂在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香樟叶上,那是当年他从棺木里偷走的。

香樟叶刚触到树干,整棵树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苏禾从树上摔落,后颈的红痕已变成焦黑色,而树洞里的头骨正在崩裂,眼窝处的青光渐渐熄灭。

小方趁机将镇魂符塞进树洞,混凝土重新封住树根,磷火瞬间消散。

“阿陈,”苏禾在我怀里咳嗽,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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