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其未尊魏篡,更以汉室宗亲自居(无论远近)。归附于他,可保蜀汉军民……名义上……仍奉汉室正朔!此……远胜于……降曹魏之……奇耻大辱!人心……或可……不散!” 这是最根本的考量,保全了蜀汉君臣最看重的名节。
其二,**地缘相接,保全实力**。交州与益州南部接壤,山高水长,有险可守。归附后,若能……保有……南中、巴郡乃至部分蜀地……军民可……相对安稳……迁徙、安置。将士卸甲……可屯田自养……国力根基……不致……彻底崩毁!此乃……**真心归附**……而非……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诸葛亮特意点出“真心归附”,强调这是基于共同理念(奉汉)和现实利益(地缘相连)的选择。
其三,**同仇敌忾,共御强魏**。曹魏……乃我……与大夏……共同之敌!归附大夏,可……整合南方……人力物力……虽暂避锋芒……然……他日……若天下有变……或可……联夏……自南而北……再图中原!此……**以退为进……之良策**!”
“然……**弊亦需深虑**,”诸葛亮的语气变得凝重,“其一,**蒋毅其心难测**。其虽称汉室,然……自立为王……志向……恐非……甘居人下。归附之后……蜀中旧部……能否……保有……相当之权柄……不受猜忌……乃至……被其……吞并消化……实未可知……需……善加周旋……示之以诚……亦……留有余地……”
其二,**路途遥远,迁徙艰难**。自五丈原……乃至蜀中……辗转……至交州……千里迢迢……山重水复……老弱妇孺……恐……十不存一……此……大悲恸也……然……比之……玉石俱焚……或……尚存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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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偏安一隅,再起艰难**。交州……虽地广……然……开发不足……瘴疠横行……民寡物稀。欲以此……抗衡……雄踞中原……之曹魏……难……难矣!此……或为……长久……蛰伏……需……**数代之功**……”
他死死盯着姜维,仿佛要将最后的意志烙印进他的灵魂:“此……万不得已……之策!非至……社稷倾覆……万民倒悬……绝……不可轻言!然……若……天意……果真……绝我于此……汝……当……审时度势……以……**存续汉祀、保全生民**……为至高之念!归附大夏……是……**托付**……亦是……**延续**!此心……可昭日月……非……怯懦……乃……**忍辱负重……以待将来**!切记!切记!留得……青山……在……”
剧烈的咳嗽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心肺撕裂。鲜血染红了前襟,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的手无力地松开姜维,眼神开始涣散,但口中仍在喃喃,声音细若蚊呐,却带着无尽的牵挂和对这条艰难生路的最后期望:“……五丈原……秋风……渭水……寒……粮……粮道……蜀道……难……难……难于……上青……天……然……南疆……或有……生门……” 那是对毕生功业未竟的深深憾恨,对蜀道天堑吞噬国运的终极叹息,以及对眼前这忠诚弟子能否肩负起这沉重、屈辱却蕴含着一线生机的最后嘱托的无尽忧虑。
姜维跪在榻前,泪流满面,紧握着丞相冰冷的手,感受着那生命之火急速地熄灭。丞相最后的话语,如同最沉重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的心头——那不再是单纯“汉贼不两立”的激昂,也不是屈辱的投降,而是在残酷现实面前,一位智者、一位丞相、一位托孤重臣,为了所守护的汉室名节和万千生灵,所能构想出的最痛苦、最无奈、却也最具战略眼光和一线生机的出路。复兴的火焰或许将暂时远离中原,但汉室的薪火和蜀汉的根基,却在临终的嘱托中,被艰难地指引向南方那片充满未知却也蕴含希望的土地——大夏。
与此同时,渭河北岸的魏营壁垒森严,一片肃杀。高高的望楼上,司马懿披着厚重的裘氅,静静地眺望着南岸蜀营的方向。营中炊烟袅袅,远远似乎还能闻到饭食的香气。斥候刚刚回报:“蜀营炊烟日稀,士兵面有菜色,掘草根树皮者甚众。营中一片死寂,再无操练之声。”
司马懿的嘴角,终于缓缓地、清晰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棋局终盘、猎物力竭的冷酷和掌控一切的笃定。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五丈原那片萧索的营寨,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命令道:
“传令各部,严加戒备,不得松懈。蜀军……行将自溃。诸葛亮……时日无多了。”
他的话音,如同五丈原上最后一片被秋风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