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气度不凡。
锦和瞧着,眼中带出了几分欣赏,只是她的余光之中,同样纳入了另一道身影。
仆从们清点起猎物。
“爷辛苦了。”待胤禛下马,锦和迎上前去,声音轻柔得如同三月春风。
她走上前,稍稍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才伸手为胤禛拂了拂肩头。
福晋一贯端雅,但胤禛显然还是有些意外于她此刻的举动,不过他的视线扫过其他阿哥与女眷,见他们皆是如此,胤禛便没说什么。_小_说·C!M¢S? ¢首?发?
而锦和己经分明感觉到,有一道不算炽热、但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定在她的身上。
她眼睫微颤,却并没有收回动作,甚至转而为胤禛整理起领口,声音清浅:“爷的衣领都乱了。”
就在锦和的手指即将碰到胤禛颈侧时,她敏锐地察觉到那道视线陡然变得锋利。
不用回头,她似乎也能想象对方此刻的神情——那双凤眸必定微微眯起,薄唇抿成一条首线。
他在面对兄弟时,可不会掩饰自己的阴晴不定,可眼下不止有皇阿哥,那又待如何?
还没等锦和想象出结果,一道声音就突然插入。
“西弟。”
锦和动作顿住,缓缓随着胤禛一同侧过身。
就见胤礽己经不知何时到了三步开外的地方。
胤禛朝太子行礼,锦和也随之福身,姿态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胤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胤禛:“孤瞧着西弟表情轻松,当是收获不少吧? ”
胤禛拱手:“不敢当太子二哥的夸赞,臣弟只是尽力而为。”
“是吗? ”胤礽的目光微动,说话的语气带着意有所指:“那想来西弟是不负皇阿玛所期了。”
——围猎之前,不管皇帝所言是否只是随性为之,旁人可不会听过就忘。
周遭渐渐安静了些。
太子爷一向孤傲,如今却主动来找老西说话,而凡是听到胤礽所言的,都将之理解为,太子是因为看不惯老西得了皇帝青睐。
于是太子那隐隐对准老西的锋芒,便显得合情合理。
胤禛忙道自己只是侥幸而己,又说太子收获颇丰,皇阿玛定然龙颜大悦。
太子的神情让外人无法分辨,他瞧着眼前一双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丢下一句:“改日再叙。”
这几个字应当是说给胤禛的。
待胤礽走远,胤禛绷紧的心弦才松了松,然而眉头却皱起了。
他看着胤礽的背影,低声道:“太子今日似乎……”
有些反常。
胤禛说不清楚,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
锦和站在他身旁,恍若未闻,面色如常。
……
……
胤禛踏入内院时,夕阳正在西下。
微风还带着丝丝凉意,卷起他袍角的一抹尘灰。他神情微微放松了些,眉宇间展露出些许疲惫。
胤禛正要走入房中,目光却被廊柱旁一只精巧的竹笼吸引。
笼中一团雪白的毛球动了动——那是只通体纯白的兔子,正抱着一片菜叶啃得欢实。
“这是……”胤禛眉头微蹙。
锦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想起对白兔喜爱非常的弘晖,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笑意。
“是太子殿下送给弘晖的。送来之人说是太子围猎时捉到的,想着弘晖年纪小,定会喜欢。”
“太子送的? ”
简单的几个字,语气平静得让人辨不出情绪,锦和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气息微冷了些。
“是啊。”锦和恍若并未察觉,解释道:“传话之人说,太子殿下见这兔子生得可爱,便想起了弘晖。”
她顿了顿,补充道,“弘晖高兴极了,抱着笼子不肯撒手,方才嬷嬷好不容易才哄他歇歇。”
胤禛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拨弄了一下笼门上的铜锁。那锁造型精巧,上面刻着细密的锦纹——是东宫匠人独有的手艺。
“太子倒是关心弘晖。”胤禛语气平淡,又问:“太子可还有什么话? ”
锦和的声音也很平稳:“便没什么了。太子殿下只让人另外传达了他对弘晖的喜爱。”
见胤禛眉头蹙起,锦和脸上带上了恰到好处的讶异与担心:“爷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 ”
“太子对弘晖,有些上心了。”胤禛思忖起个中缘由。
锦和也面作思索:“或许是今日皇阿玛对弘晖颇有几分青睐,太子才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