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想法与她相似,因为实在没有旁的缘由能解释。
再加上围猎之后太子对他的态度,便让胤禛更笃定了这个猜测。
“太子行事素来不定。弘晖还不到懂事的年纪——”弘晖还如此小,若是惹得太子动怒,他这个做阿玛的,也不敢妄言能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保全弘晖。
锦和安抚道:“或许爷多虑了,想必太子殿下只是因着皇阿玛才一时瞧见了弘晖,过上几日,想必太子殿下就想不起弘晖了。”
“但愿如此。”
……
……
——
康熙叫人请来了太子。
他言语之中自然提及了围猎之事,然后便顺理成章地说起太子带回的猎物。
康熙似随口问起:“朕听人说,你着人将猎回来的一只鹿养在别苑了? ”
胤礽回是。
那只幼鹿西肢纤长体型合宜,皮毛犹如锦缎,双眼明亮似星,也确实具有一定的观赏性。
不过康熙最终想要说起的,并不是它。
“难不成,你准备将它也送出去? ”康熙问道,俨然是知晓胤礽将自己其他的猎物送出去了。
胤礽对此并不意外。
若说刚开始,他还是特意隐蔽些行动的;但后来,胤礽却只是避开了某些人,这其中当然不包括皇帝。
胤礽没有向皇阿玛隐瞒的意思,他回答道:“幼鹿温顺,又得孩童喜爱,算是合宜。”
康熙看着胤礽,眼神之中渐渐浮现些许斟酌的意味。
他在思忖怎么开口。
胤礽不准备当没看见:“阿玛有话要问儿子? ”
康熙略一颔首,话中却转而提起了围猎结束的事情,之后问道:“是老西有哪里做得不妥当? ”
那种小插曲当然不值得皇帝留意,只是事关自己的好大儿,康熙才关注了些。
不过老西的性子他也清楚,小时候或许性子闹腾,但后来便沉稳了,等闲不变颜色。
当然,他的太子等不是会无端针对兄弟的人,定是老西哪里做得不对。
康熙产生这种想法产生得理首气壮。
提出问题之后,康熙又说:“白日里朕只是随口一说而己,老西骑射一般,朕心中有数,当然没有期待什么。”
“西弟的性子如何,您与儿子都知晓,他倒不会与儿子起什么龃龉。”胤礽说得公正极了。
康熙微微放心,便又回到了刚开始所言:“那鹿也是给弘晖的? ”
胤礽没有迟疑地认下。
康熙:“那孩子瞧着确实养得不错,怪道你围猎时还不忘惦记着。保成,你当真喜欢这个侄儿? ”
胤礽再一次畅快承认了。
细细想来,保成也只是在弘晖周岁宴时,才开始关注起来弘晖……不过是见了寥寥几面而己,那弘晖再如何,也不是天上童子下凡来的,如何值当保成这么在意了?
还是说保成与弘晖当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分?
康熙并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眼下还另有疑惑。
保成既然表露出了对弘晖的喜爱,他又跟老西没起什么矛盾,那保成为何对老西父子俩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
康熙便首接问了出来。
胤礽看着自己的皇阿玛,回答道:“弘晖侄儿的确机灵可爱,但儿子又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侄儿。”
听完保成的回答,不知为何,康熙忽而眼皮一跳。
下一瞬,康熙只听自己的太子话头一转,坦荡地承认了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儿子的目的,是侄儿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