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会议一定下章程,沈家小院便呈现出一派崭新的气象。/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沈万才一改往日的颓废,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是帮着林秀娥做些粗活,然后便捧起那些落满了灰尘的旧书,重新研读起来。他虽然识字,但多年科场失意,学问早己荒疏大半,许多经义的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如今在儿子的激励下重拾书本,读起来依旧磕磕绊绊,常常为一个典故的深意而苦思冥想。
沈青云则正式开启了他的系统学习之路。父亲虽然学问不算精深,但启蒙的知识还是能教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蒙学经典,沈青云凭借着成年人的灵魂和超强的记忆力,学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进度一日千里。
然而,教导大哥沈青柏温习功课,却成了一件让沈万才头疼不己的难事。
沈青柏今年己经十二岁,虽然也跟着父亲认过一些字,但心思多在农活和竹编上,对那些弯弯曲曲的方块字,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学过的也忘得七七八八。
“青柏!这个字念‘天’!天空的天!你给我记住了!”沈万才拿着一根细竹枝,指着沙盘上歪歪扭扭的字,声色俱厉地喝道。
沈青柏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爹,这……这跟昨天那个‘大’字,有啥不一样啊?不都是一横一撇一捺吗?”
“蠢货!”沈万才气得吹胡子瞪眼,“‘天’字上面那一横长!‘大’字是人张开双臂!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就是记不住!”
“我……我……”沈青柏被父亲训得满脸通红,越发紧张,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零*点′看?书` `首/发~
他从小就怕这个严厉的父亲,尤其是父亲教他读书的时候,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越是紧张,就越是记不住,越是记不住,父亲就越是生气,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爹,您别急。”沈青云在一旁看着,连忙上前打圆场,“大哥他……他只是还没找到窍门。您看,这‘天’字,就像是一个人,头顶着一片广阔的天空,所以上面那一横要长一些,代表天无边无际。而‘大字,就像是一个人张开手脚,顶天立地,所以那一撇一捺要尽量伸展开。”
他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沙盘上画出形象的图画,帮助大哥理解。
沈青柏看着弟弟那生动的比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
沈万才看着小儿子那耐心细致的模样,再看看大儿子那榆木疙瘩似的憨厚样,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无奈,叹了口气,将竹枝扔在一旁:“罢了罢了!朽木不可雕也!你爱记不记!”
说完,便甩手进了屋,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沈青柏见父亲生气了,心里更加委屈和自责,眼圈都有些红了,低着头,小声嘟囔道:“我……我也不想这么笨的……”
“大哥,你别难过。,e*r+c\i*y\a?n¨.`c?o!m′”沈青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爹他……他也是急脾气,不是真的怪你。读书这种事,急不来的,得慢慢来。”
他拉着沈青柏坐到院子角落的石墩上,耐心地开导他:“大哥,我知道你对这些方块字不感兴趣。可是,你想想,要是你识字多了,以后咱们家的竹编生意做大了,你去镇上跟人谈买卖,能看懂契约,能自己记账,那多方便啊?省得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沈青柏听着弟弟的话,眼睛微微亮了亮。他确实对那些弯弯绕绕的文字头疼,但对于做生意、管账这些实际的事情,却颇有几分兴趣。
“三郎,你说的是真的?识字了……就能不被人骗?”
“当然是真的!”沈青云肯定地点点头,“不仅能不被人骗,还能让你赚更多的钱呢!你想啊,你要是能看懂一些介绍竹编工艺的书,或者一些新奇花样的图谱,那咱们家的竹器,不就能做得比别人更好,卖得比别人更贵了吗?”
沈青云知道,对于大哥这种务实型的人,空谈读书的好处是没用的,必须得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果然,沈青柏听了这话,脸上的沮丧之色渐渐退去,取而代重之的是一丝向往和期待。
“三郎,那……那你教我吧!我……我一定好好学!”
“好!”沈青云笑着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沈青云便成了大哥的“私人教师”。
他没有像父亲那样,一上来就逼着大哥死记硬背那些枯燥的文字,而是从大哥最感兴趣的数字和算术入手。
他用小石子或者竹签当教具,教大哥认识“一、二、三、西、五”,教他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