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这回连你们也被编进去了!”
“哦?”曲阳挑眉,接过纸条,低头一看,脸上那份闲适之意顿时僵住:
《笑傲知音谣》
衡山刘爷爱吹箫,魔教长老琴艺高。
你弹我唱天天腻,江湖都说基情妙!
金盆洗手想私奔,嵩山偏要来砸门。
宁死也要手牵手,黄泉路上续知音!
茶盏“啪”的一声自刘正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曲阳则是嘴角抽搐,神色古怪地望向刘正风:“这……也太有才了吧?”
刘正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低骂:“这是谁编的鬼东西?!太过分了!”
曲阳强忍笑意,却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肩,“我弹你唱这句……确实押韵得妙。”说罢自己都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有心思笑!”刘正风苦着脸,眼神中写满了“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个知音了”的悲愤,“再这么传下去,我刘正风在江湖中多年的清誉可就毁于一旦!”
曲阳收敛笑意,面色渐渐凝重,“先是嵩山接着又是我们这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
两人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这幕后之人要做什么。
……
与此同时,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人也聚在一堂,听着弟子转述传言,一时间场面沉默诡异。
“荒谬!简首荒谬!”
岳不群一拍桌案,手中折扇“唰”地合拢,面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愤慨。他环视众人,语气沉痛:“丁勉师兄等人乃我五岳剑派栋梁,岂会与魔教勾结?这分明是有人恶意中伤!”
天门道人冷哼一声,浓眉下的虎目闪烁着精光:“岳掌门此言差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嵩山派行事向来霸道,如今被人戳破,倒也不稀奇!”
定逸师太眉头紧锁,手中佛珠捻得飞快:“阿弥陀佛!天门道兄,此事尚未查证,岂可妄下定论?”
“查证?”泰山派玉玑子阴阳怪气地插话,“那'日月'二字可是明晃晃刻在脸上,难道还能是假的?”
岳不群轻叹一声,折扇在掌心轻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诸位,此事蹊跷,背后必有推手。但若贸然声援嵩山,反倒显得我们心虚……”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见无人反驳,便继续道:“不如静观其变,待真相大白,再做定夺。”
众人沉默,各自盘算。
天门道人嘴角微扬,嵩山派若因此事威信大损,我泰山派未必不能从中获利。
定逸师太虽仍坚持这是谣言,但心中也不免动摇。
岳不群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满意:“嵩山派若因此内乱,我华山派倒是可以除掉几名大敌。”
……
衡阳城东,一家临街茶楼的二楼。
云哲倚靠在雕花靠椅中,手中茶盏轻轻晃着,淡香扑鼻。他身形慵懒,神情自若,宛如真个江湖之外之人,看着街上人群奔走、议论纷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啧啧……不愧是江湖,瓜只要足够香,哪怕明知是谣言,也个个嚼得起劲。”
而坐在他对面的陆小凤,则是一脸生无可恋。
此时的“西条眉毛”不仅眉毛炸翘得如同刺猬,连原本风流倜傥的俊脸也焦黑一片,隐隐还能闻到些焦糊味。衣衫早换过,可那一头原本柔顺的黑发,如今却毛躁地炸着,怎么也抚不平,像是一窝吃错了药的老母鸡。
“云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额角跳动的青筋,“你这手段,是不是有点……太不做人了?”
云哲挑眉,故作惊讶:“哦?陆兄何出此言?”
陆小凤指了指窗外,只见几个乞丐正眉飞色舞地传唱《嵩山三狗腿》,而远处嵩山派弟子正怒气冲冲地驱赶围观百姓,场面一片混乱。
“先给嵩山派扣上勾结魔教的帽子,再给刘正风和曲洋编排龙阳之好……”陆小凤揉了揉太阳穴,只觉脑壳疼,“你这是要把整个衡阳江湖搅得天翻地覆啊!”
云哲轻笑,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推过去:“谣言止于智者,可惜……”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蠢人。”
陆小凤盯着那杯茶,没动。他现在不仅脸黑,心情更黑。
他想发火,但看着云哲那一脸坦荡的笑容,又实在提不起气来,只能叹息一声,自我安慰:“罢了,谁让我活该站得太近,连雷都劈我。”
“所以说,下次不要随便凑热闹。”云哲拍拍他肩膀,笑道,“尤其是凑我这边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