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祖,你用活人借命,逆转阴阳,可知代价?”苏九娘清冷的声音如寒玉相击,在阴湿的地窖中荡开,瞬间将林耀祖脸上那抹狰狞的笑意凝固。~x?h·u/l_i-a\n,.+c/o′m_
周承砚心头一跳,苏九娘的出现如同一剂强心针,驱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慌乱。
他迅速扫了一眼被捆绑在祭坛旁,不省人事的王二狗,又看向那个口中念念有词,身着古怪服饰的帮凶。
情况依旧凶险。
林耀祖显然没料到苏九娘会在此刻现身,他眯起浑浊的双眼,射出毒蛇般的寒光:“苏九娘?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人不鬼的女人。我的事,你也敢管?”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仪式己经开始,谁也阻止不了!王二狗的命,我要定了!周记者,你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着,看着他是怎么成为我儿续命的‘新娘’!”
话音未落,林耀祖猛地将手中一把混杂着香灰和朱砂的粉末撒向半空,同时厉声催促身旁的帮凶:“还愣着干什么!时辰快到了,继续!”
那帮凶被苏九娘的气势所慑,本有些迟疑,听到林耀祖的呵斥,又见他状若疯魔,只得硬着头皮,加快了摇动手中古怪铃铛的速度,口中也开始附和着林耀祖念诵起意义不明的咒文。
地窖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香火与血腥味交织得更加浓烈,祭坛上的纸人似乎都透出一种诡异的“活气”,无风自动。
王二狗原本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眉心处一点朱砂印记显得格外刺眼。
“愚不可及。”苏九娘冷哼一声,素手轻扬,袖中滑出一枚色泽暗沉的青铜铃铛——正是周承砚曾在她腕间见过的那枚。
她并未摇晃,只是以指尖在那铃铛表面轻轻一划。/墈+书?君? !勉¢肺+粤+犊*
“嗡——”
一声奇异的低鸣自铃铛发出,不响亮,却仿佛带着穿透魂魄的力量。
那正卖力摇铃的帮凶如遭重击,惨叫一声,手中的铃铛“哐当”落地,他自己则捂着脑袋痛苦地翻滚在地,口吐白沫。
林耀祖脸色大变:“镇灵铃?!你竟然用它……”他
“以血为媒,以怨为引!疾!”
随着他凄厉的吼声,瓦罐内的液体瞬间沸腾,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中喷涌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王二狗。
周承砚见状,再也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试图将王二狗从祭坛旁拖开。
然而那黑气速度极快,眼看就要缠上王二狗。
“小心!”苏九娘低喝,身影一晃,己挡在周承砚与王二狗身前。
她将那青铜铃铛举至胸前,右手快速掐了几个繁复的指诀,点在铃铛之上。
那铃铛再次发出嗡鸣,却比方才更加低沉、肃杀。
一道肉眼可见的青濛光晕从铃铛上散开,如水波般荡漾,堪堪挡住了那股汹涌的黑气。
黑气撞上青光,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窖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结。
苏九娘的脸色在青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握着铃铛的手指微微颤抖。
周承砚知道她在硬撑,这等邪术,要强行破解,必然要付出代价。
他焦急地西下张望,想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的目光落在林耀祖身上,那老家伙正一脸狞笑地看着苏九娘,似乎笃定她撑不了多久。
而他那把滴血的匕首,此刻被他随意丢在祭坛边缘,上面刻着一些细密的,如同蝌蚪般的符号。·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是它!周承砚脑中灵光一闪。这些邪术,定有其媒介!
他不再犹豫,猛地扑向祭坛,一把抓起那柄沾血的匕首。
匕首入手冰凉刺骨,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手臂就想往他身体里钻。
周承砚咬紧牙关,强忍不适,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狠狠砸向坚硬的石壁。
“咔嚓!”
匕首应声而断。
“噗——”几乎在同时,林耀祖如遭雷噬,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上的狞笑僵住,随即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不……不可能……我的法器……”
随着法器被毁,那股纠缠不休的黑气也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骤然消散。
地窖内的阴寒感迅速退去,王二狗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下,恢复了死灰般的平静。
苏九娘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周承砚连忙扶住她,只见她唇角渗出一丝血迹,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