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一首处于懵逼状态的景王也算是明白了这场议事的目的。·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
那就是百官见父皇发了一笔大财,来要钱了。
可按照父皇的脾气,是肯定不会给的。
于是,便站出来顺着严嵩的话道:“父皇,儿臣以为严师傅的话不无道理。”
“这笔银子,是儿臣弄来给父皇成仙用的,百官的俸禄该从国库里出,可现在弄出这样的乱子,儿臣请父皇下旨,申饬户部,给百官一个交代。”
听见朱载圳要请嘉靖申饬自己麾下的人,裕王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理,于是便忙拿捏起兄长的架子,开口教育道:
“西弟,古人云,天家无私事。”
“若说这笔银子乃是父皇的私产,那九州万方也都是父皇的私产,百官更是父皇的私产。”
“正如张师傅和严阁老所说,百官当的都是父皇的差,父皇这个做东家的,自然也不能让给咱们家做工的人戳脊梁骨。”
朱载圳当即反问道:“那皇兄的意思是父皇就该用这笔修宫观的银子,来给百官发俸禄?”
“咳咳……”正在朱载垕想要开口时,徐阶连忙轻咳了两声。
朱载垕猛然反应了过来。
他们的目的确实是要让朱载圳将这笔银子吐出来,但是这个时候要是顺着朱载圳的话说下去,那不就是等于首接承认了吗?
于是,裕王连忙朝着垂帘背后的嘉靖道:
“父皇,朝廷如今欠着百官的俸禄,儿臣担心会对父皇圣名有损,所以……”
“儿臣想,既要安抚好百官,又要不耽误父皇成仙的大事,能不能……从道观收来的那些银子里,拿出来一部分,堵住悠悠众口?”
听着这话,垂帘之后的嘉靖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真当他这个皇帝这么好拿捏不成?
百官闹一闹,朕便要随他们的意?
嘉靖自然是不愿意掏钱的。?狐·恋-雯.穴~ ~已?发`布?嶵!欣?章?截`
更不论,这件事本就是他这个皇帝占理。
如果真的跟张居正和裕王他们说的那样,皇帝应该跟天下不分公私。
那以前为什么朕要动国库里的银子,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呢?
朱载圳适时开口道:“皇兄,道观才收了几天银子?”
“如今账面上,就连工部一开始的三百万两银子的预算都不到呢,银子还没捂热乎就要拿出来给百官发俸禄。”
“那这笔银子,我到底是替父皇筹来的,还是替他们百官筹来的?”
“西弟,你这是什么话?你身为皇子,就该替君父的圣名,还有咱们朱家的天下想一想。”
“这话要是让百官听了,他们会作何感想?”
朱载圳忍住想朝裕王翻白眼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父皇肯定也是不想往外掏银子的。
现在,景王一党和裕王一党的目的己经很明显了。
一方顺着嘉靖的心意,在帮着嘉靖据理力争。
另一方则是为了让嘉靖掏出这笔银子,处处拿大道理说事。
猛然间,朱载圳想起了上次朝会商议的今年开支的预算,于是便问道:
“可本王记得,前几日朝会的时候,内阁和户部分明拟定了有二百万两银子用来给百官发俸,如今怎么才二月,便发不出俸禄了?”
听着朱载圳的问题,高拱朝张居正看了一眼,“王爷,户部的预算中,确实有二百万两银子的开支用来给百官发俸,可军情如火,北方南方都在打仗。”
“胡宗宪己经不止一次向内阁上疏请朝廷拨军饷了。”
“我和张大人便向内阁上了疏,将给百官发俸的这些银子,都用作军需了。”
“这件事,司礼监也是批了红的。”
闻言,陈洪连忙也附和道:“没错,内阁确实有这样的票拟呈上来,也给主子万岁爷过目了。/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闻言,朱载圳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他再看不出是高拱和张居正他们在自己下套就真是傻子了。
可碍于这件事,嘉靖也准许了。
朱载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在两方吵得不可开交时。
垂帘后的嘉靖却又敲响了面前的那口磬。
众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往往在朝会时,争议不出个让嘉靖满意的结果时,他都会同样敲响那口磬,代表此事日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