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差爷在臣府上对付一口?”
“呸!”
此话一出,还不等朱载圳说什么,景王府的那位护军千户就朝邹应龙啐了一口。
“谁稀罕你那一顿饭?”
“吃了你这一顿,下一顿怎么办?”
“难不成你还要王爷带着我们这些人一到饭点就去你们这些官老爷家里蹭饭?”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王府的那位账房也叹息道:“都说借钱的是大爷,果不其然,王爷能借银子给你们,又放下堂堂大明亲王的架子,来求到你府上,不曾想饱读圣贤书之人,竟是连报恩之心都没有,真是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听着这话,邹应龙只感觉自己老脸一红,被这位千户和账房的话骂的无地自容。
良久之后才憋出一句,“可王爷,臣真的拿不出银子了啊,没有银子借给你啊!”
“没有银子就去凑,还用王爷教你吗?”王府的一位管事喝道:“王爷都能放下脸面去街上变卖王府的家当,难道你邹大人的面子比王爷还金贵吗?”
“就是!”王府的账房附和道:“邹大人方才还说,你这宅子乃是成祖爷年间传下来的,定然值不少钱吧?”
“这不就是现成的银子吗?”
“你……”听见这话,邹应龙顿时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来借钱,分明逼着自己卖宅子的啊!
邹应龙心一横,恨不得现在就把昨天从景王府借来的那些银子砸在朱载圳脸上!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昨天借给人钱,今天就来讨债,人家不借,还逼着人家卖宅子?
可朱载圳到底还是大明的王爷,邹应龙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自然不敢真的对他不敬。
再加上自己话早己经说出去,现在再改口能拿出银子,就更说不过去了。
“怎么?邹御史这是准备让本王卖王府过日子不成?”朱载圳看着几乎己经乱了方寸的邹应龙,冷冷地问道。
“王爷……这万万不可啊!”尽管此时己经问候了太祖成祖在内的朱载圳祖宗十八代,但是当听见朱载圳这话时,邹应龙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历朝历代以来,还没听说过王爷被逼到卖王府过日子的地步呢?而且还是自己逼的。
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自然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
不过他更不会为了借朱载圳这区区几百两银子,就真的去卖宅子,于是便说道:
“那还请王爷回府稍待,臣这就去找牙人把宅子变卖了,将银子送到王爷府上。”
“何须这么麻烦?”王府的那位账房闻言不由得捋着胡子笑道:“小人不才,这北京城大小牙人也都认识不少,他们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邹大人可莫要被诓骗了。”
“还是小人作保,与邹大人走一遭吧?”
听见这话,邹应龙心里不断骂娘,正要反驳,可王府的那位护军千户却不由分说,像是提小鸡仔一般扼住了他命运的咽喉,将他一把提了起来。
“邹大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