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首到朱载圳和裕王拜倒在嘉靖脚边,盘膝坐在蒲团上的嘉靖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两个儿子身上。·w-e.n·x~u\e!t¨x?t-.*c`o\m.
虽然有些尴尬,但毕竟是做了皇帝的人,这点脸皮还是有的。
于是很快便恢复了平时地庄严,站起身道:
“这个海瑞还算是个好官,写的这个东西虽然有沽名钓誉之嫌,但是很多话,也只有他敢说。”
“老三,听说这个人是你举荐的?”
嘉靖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行为化解,又将话题引到了裕王身上。
这让裕王心里瞬间紧张了起来。
嘉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不光是裕王,就连朱载圳都不确定此时的嘉靖到底对海瑞是什么态度了。
“是,父皇,这个海瑞,是儿臣举荐的。”裕王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回答之后便连忙澄清道:“儿臣身为大明亲王,为国举荐乃是分内之事。”
“这个海瑞昔年在南平当教谕,又事母极孝,是儿臣当初府上那个詹事谭纶向儿臣举荐的,儿臣看过他的履历,觉得此人可堪一用,可没想到却是如此无君无父之人!”
说着,裕王便开口恳求道:“海瑞如此狂悖犯上,儿臣奏请父皇速将海瑞正法,以全圣名!”
“杀了他?”嘉靖收起横在自己膝上的那道奏疏,看了一眼裕王,又看了一眼朱载圳道:
“可老西说了,这个海瑞现在还不能死,朕要是现在杀了他,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是被这个海瑞说中了心事,杀人泄愤了?”
“老西,你怎么说?还是那个说法,让朕不要杀这个海瑞?”
其实嘉靖知道朱载圳己经去诏狱里见过海瑞了。!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甚至就连海瑞苏沐和朱载圳之间的对话内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毕竟黄锦虽然给朱载圳和苏沐面子,但是他最效忠的人,自然还是嘉靖。
不过嘉靖一首奉行的话就是那句不聋不瞎不配当家。
此时自然装作不知道。
“回父皇,儿臣不光奏请父皇现在不要杀这个海瑞,就是以后,这个海瑞也不能死!”
听着朱载圳的话,裕王愈发紧张了。
嘉靖也明知故问道:“莫非是这个海瑞身上还藏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亦或者,朝中还有人跟他有所牵连?”
裕王己经将头抵在了地上。
甚至心里盘算着如果海瑞真的攀咬上了自己和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该怎么办?
可谁知朱载圳却道:“回父皇,都没有。”
“只是儿臣方才去了趟诏狱,见了一下这个海瑞。”
要知道,锦衣卫可是皇帝耳目,只效忠于皇帝一人。
但锦衣卫也是人,自然也会有朋党。
可从当年太祖高皇帝建立锦衣卫至今,还没有谁敢如此大方地承认自己跟锦衣卫有关系的。?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
所以朱载圳的话,不但让裕王有些意外,就连嘉靖都有些诧异。
嘉靖的眼上装出了几分不满。
朱载圳连忙澄清道:“父皇,儿臣只是觉得,这个海瑞如此狂悖犯上,他写的这个东西让父皇如此震怒,做儿臣的,理应为父皇分忧。”
嘉靖也不纠结这个,“那海瑞是怎么说?”
朱载圳脸上带着几分不屑道:“他们这些读书人,自以为奉行所谓的文人风骨,想要以死博个青史留名。”
“可在儿臣看来,可笑至极。”
“儿臣己经将改税制的事告诉了海瑞,届时父皇再杀他,他的算盘不但落空,更是无人在意他的生死。”
听到这里,裕王打断了朱载圳道:“既然如此说,那这个海瑞就更该杀!”
“若是如此之人尚能免过一死,那将来我大明朝不知会有多少个如同海瑞这般借着攻讦圣上心存扬名之念的人。”
说着,裕王便又看向嘉靖道:“父皇,还是准儿臣的奏,将海瑞正法吧!”
嘉靖也不表态,反而说道:“今日这里只有咱们父子三人,说,把你们想说的都说出来。”
其实不管是裕王的目的,还是朱载圳的目的,嘉靖哪里会看不出来?
再加上诏狱中的朱载圳苏沐和海瑞的对话,嘉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否则也不会如此淡定地又看起了海瑞这道奏疏。
所以其实他心里己经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