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走了之后,嘉靖便又重新打开了手中的那道折子,仔细看了起来。¨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此时他的脸上,方才的欣喜和激动早己不见。
取而代之的确实有些愠怒。
见状,陪侍在一旁的黄锦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道:
“主子,这是怎么了?”
“莫非这道折子……”
嘉靖随手将那道折子丢给了黄锦道:
“看看吧,这就是如今我大明朝的忠臣孝子。”
闻言,深知嘉靖脾气的黄锦顿时便知道,他这是在阴阳怪气。
这道折子定然非同小可。
于是便连忙打开看了起来。
只是扫了一眼,黄锦顿时便满脸骇然!
“主子……这……”
因为这道折子,赫然便是以严世蕃为首的严党一干人等家中田产的明细!
足足有近百万亩!
黄锦顿时便知道了嘉靖如此愤怒的原因,于是便连忙伏在地上道:
“主子……这真的该交给有司论罪了!”
“奴婢管着东厂和北镇抚司,主子若是不放心刑部和大理寺,那就交给奴婢来审。”
“奴婢定然彻查到底!”
嘉靖坐在御座上,倾着身子盯着黄锦,反问道:“彻查,怎么彻查?”
“满朝上下有几个是干净的?”
“骤兴大狱,再激起那些大户的反抗,整个大明立时大乱!”
“奴婢……”黄锦支支吾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E,Z!暁¨税\枉/ \哽/歆.罪¢全-
不过嘉靖的情绪却逐渐平复了下去。
“老西倒是给朕出了个好主意。”
“把田都收到朝廷来,断了那些大族的根基,百姓也有了地,那些大户要是再想兼并土地,就得掂量掂量他们自己的脑袋。”
黄锦的脸上这才带上了几分惊喜道:
“既然这样,那主子何不让内阁给各省州府县衙发廷寄,将此事推行下去?”
“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好事,百姓定然念主子的恩德。”
“将来史书上也会说嘉靖一朝才是真的将百姓看的比什么都重的盛世!”
闻言,嘉靖却不再看黄锦,只是目光盯着敞开的殿门,喃喃道:
“朕又何尝不想?”
“只是此事若真只是一道廷寄便可推行的,朕也不用昨晚去见那个苏沐了。”
……
严嵩府上。
此时景王朱载圳,内阁首辅严嵩,还有苏沐都等在了这里。
他们都知道,严世蕃进宫去给嘉靖送地了。^x¢7.0!0+t¢x?t′.,c-o`m′
所以此时都在等着严世蕃回来。
当严世蕃走进大堂之后,朱载圳几人的目光便齐齐看向了他。
严世蕃知道几人的此刻的心情,原本准备坐下喝口水的想法也顾不上了。
一进门便道:“我己经把地的明细都报给皇上了,皇上也看出了我们的意思。”
朱载圳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父皇是什么态度?”
严世蕃想了想道:“皇上只是说了些勉励的话,其他的倒是没说。”
朱载圳一头雾水,“这好歹给个说法啊,事情办还是不办?”
“一到这种大事上就打机锋。”
陪了嘉靖二十多年的严嵩显然比朱载圳这个亲儿子更了解嘉靖,笑着说道:
“皇上的态度己经明确了。”
闻言,朱载圳顿时便看向严嵩道:“严师傅,怎么说?”
严嵩却没有说话,反而笑着看向了苏沐。
苏沐心知严嵩这是在考校自己。
其实他也明白嘉靖的态度。
毕竟昨晚的时候,嘉靖己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于是苏沐便接过了话头道:“皇上当然有意推行这个政策,否则也不会跟东楼兄说些勉励的话。”
“意思就是要实心把这件事办好。”
严嵩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苏沐的这个说法。
可朱载圳却又抛出一个问题道:
“那我们怎么做?”
“父皇没有明确的旨意,这件事该怎么推行?”
苏沐笑着说道:“就像是之前在道观立碑刻名一样,这件事同样不会有旨意。”
朱载圳傻眼道:“这跟道观又不一样,没有明确的旨意,这么大的事,谁敢乱来?”
苏沐安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