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用完餐后,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独自一人,缓步走上了城堡的二楼。.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二楼尽头,有一个向阳的露台,那是他少年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露台不大,视野却极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庄园,以及远处连绵起伏的丘陵。
此刻,露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盆盆栽,叶片上积了些灰尘,显得有些萧索。
黄海走到露台的栏杆旁,凭栏远眺。
夕阳的余晖,正努力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几缕暗淡的金光,给这片古老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悲凉的色彩。
他记得,很多很多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尘最喜欢这个露台。
他会在这里种满各种各样的花草,马蹄莲,兰草,百合,绿萝,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野植。
每当清晨或傍晚,尘都会拉着他,还有月,一起到这里来。
“海哥,阿月,你们看,今天的日出多美!”
少年时的尘,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的眼睛,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明亮,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
每一次,他们三兄弟,就会并肩坐在这露台上,看朝阳如何一点点染红天际,看飞鸟如何掠过山谷;又或者,在黄昏时分,看夕阳如何将整座城堡笼罩在一片温暖的橙红之中,听晚风在耳边低语。
尘总说,这里的日出和日落,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他还说,等他们长大了,一定要一起去更多更远的地方,看遍世间所有的美景。
那时候的月,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只要和尘在一起,他眼中的冰冷,就会消融几分,偶尔也会被尘逗得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黄海还记得,有一次训练受了重伤,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是尘,偷偷从厨房拿了柳妈刚烤好的小饼干,又从露台上摘了一朵开得最盛的向日葵,一并送到了他的床前。,暁\税/宅′ \哽+辛.最*快+
“海哥,吃了饼干,伤口就不疼了。你看这向日葵,它永远都向着太阳,多有精神!我们也要像它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笑着面对。”
尘的声音,像春雨一样,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
那些年,地狱般的训练,几乎压垮了他们三兄弟。是尘的乐观与善良,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灰暗的少年时光,也支撑着他们咬牙坚持下去。
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就是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下,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黄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尘身上特有的气息。
可如今,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露台依旧,风景依旧,只是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会温和笑着,与他分享这一切的故人旧友。
栏杆冰冷,拂过他指尖的,只有带着凉意的山风,以及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怅惘与悲凉。
“尘……”
黄海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眶有些发热。
他想起柳妈说,小舞也己经三年没有回来了。看来,这个家,真的快要散了。
就在黄海沉浸在往事中,黯然神伤之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此前,他用餐前,与银管家的闲聊。
当时,他心中对横行的疑问挥之不去,便随口问了一句:“银叔,您老见多识广,您说,这世上除了孪生兄弟,有没有可能存在两个长相、神态、甚至连一些细微习惯都一模一样的人?”
银管家闻言,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海少爷,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也不少。要说长得像的,倒是有,但要说连神态、习惯都分毫不差……除非,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狐^恋¨蚊,穴\ ~蕞.歆*漳`节*更!鑫!快^”
同一个人?
黄海当时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
银叔的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涟漪。
难道……横行,真的就是……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疯长,再也无法遏制。
黄海狠狠的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可能的,老胡亲口说过,尘的葬礼是他一手操办,尸体也是火化的。尘己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可如果不是尘,那个横行,又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尘如此相像?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黄海只觉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