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手握一份奏章,长叹一声:“都一个多月没下雨了,今年怕是要成灾年吧?”
他手中的文书来自应天府府尹,恳请朝廷拨款修渠凿井,以应对干旱。
“父皇,民间己有些……不敬之词流传。”朱标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朱元璋面前。
“讲!”朱元璋拿起茶杯。
“他们传言,这场大旱是因为……父皇您这些年杀戮太盛,上天以此降灾示警。”朱标低声道。
砰!
朱元璋猛地拍案,怒喝道:“一派胡言!咱杀的不过是贪官污吏、叛逆之徒罢了。”
“会不会有人故意散布这些谣言?”
朱标眉头微蹙,接着说:“儿臣己命锦衣卫暗中调查,看看背后是谁在搞鬼。”
“哼,咱不惧这些!”朱元璋冷笑一声,“灾年最怕的还是人祸叠加,若有人敢贪,咱照杀不误,一个都不放过。?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可这雨迟迟不落,怕是流言会愈演愈烈。”朱标皱眉道,“更要紧的是粮食减产,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这正是咱最忧心的。”朱元璋叹息一声。
“对了,不如召见那位钦天监的新监正?”朱标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虽说前任监正预言了连绵干旱,但这位神秘的新监正兴许有办法。”
“好!”朱元璋沉吟片刻,点头道,“标儿,他是你娘和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咱朱家的恩人,你明日亲自走一趟。”
“儿臣领命。”朱标恭敬点头。
……
次日清晨。
太子朱标未上早朝,而是径首前往钦天监。
当太子仪仗抵达时,新任监正并未出面迎接,倒是正在钦天监修习的皇长孙朱雄英守在门口。
“父亲,老祖说了,午后定会下雨。”朱雄英开口道,“您回去吧。”
朱标抬头望向头顶烈日当空,天上连一丝云彩都无,这哪像要下雨的模样?
“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雄英,你老祖真这么笃定?”
“那是自然。”朱雄英行了一礼,“父亲,我还得回去修行,您请回吧。”
朱标咂了咂嘴。
好家伙,连面都没见到,这新监正的架子可真不小。
站在朱标身后的,是国子监的吕本,他还有个身份——太子的岳父,太子侧妃吕氏之父。
吕本乃当世大儒,在士林中声望极高,同时也是朱雄英和朱允炆的老师。
“皇长孙殿下。”吕本语气威严,颇有几分师长气势,“这监正不懂礼数便罢了,竟还如此狂妄?午后必下雨?哼,当年刘伯温先生都不敢如此断言。”
“先生,我老祖岂是刘伯温可比的?”朱雄英朝吕本一拜。
“无知!狂妄!”吕本怒气上涌,“皇长孙殿下,我看你还是别跟他学了。哼,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此人难道自认能掌控天象?”
“我老祖一颗神丹救了我皇奶奶。”朱雄英摊手道。
“龙虎山千年传承,丹术或许有些门道。”吕本冷哼,“他还真当自己是张道陵天师,能敲钟唤雨?哼,那不过是传说罢了,千年来,除了传言中的张道陵,哪个天师真有这本事?”
他这话摆明了不信,就连张道陵的传说,他也嗤之以鼻。
“先生,您急什么?”朱雄英微微一笑。
“谁急了?”吕本瞪眼道,“皇长孙殿下,你来此才几日,连礼数都忘了?我既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朱雄英撇了撇嘴。
朱标见状,沉声斥道:“雄英,还不向先生赔罪?”
“先生,是雄英失礼了。”朱雄英朝吕本一拜。
吕本显然余怒未消,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吕公,咱们回吧。”朱标淡然一笑,“龙虎山的高人,总有些高人做派。”
他神色从容,登上轿子,仪仗缓缓回宫。
……
朱雄英目送他们离去后,转身登上楼顶。
朱世珍正盘坐于顶楼打坐,道袍随风轻扬,须发飘动,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老祖,那吕先生竟敢质疑您。”朱雄英哼道,“我在东宫读书时,他就偏心他的亲外甥朱允炆,老罚我。”
“吕本?”朱世珍睁眼,微微一笑,“朱允炆是他亲外甥,偏心些也正常。”
“老祖,午后……真会下雨吗?”朱雄英眨着大眼睛问道。
“到时自见分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