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夏爱卿,细讲。”
“是老天师,真如神明……”夏原吉一口气说完经过。
说完,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金光漫地,疫病全消?这宛若天方夜谭。
“夏大人,你眼没花吧?”李善长冷声道,“定是障人眼目之术。”
“下官眼明心亮,不信可问徐允恭与李景隆。”夏原吉正色道。
徐允恭乃魏国公徐达之子,李景隆为曹国公李文忠之子。
群臣闻此二名,尽皆无言。
朱元璋瞥向沉默的李文忠,心生快慰。
原来曹国公己遣子前往疫地。
夜幕降临。
钦天监顶楼,灯火摇曳,幽香袅袅。
朱世珍与符离公主相拥而眠,一番云雨后,他心神畅快,似攀人生绝顶。
此刻符离公主双颊如霞,娇态可人,眼角微泪醉人心魄。
她身姿窈窕,曲线玲珑,薄衾难掩其妙。
“用心伺候贫道,贫道自有回报。”朱世珍轻拥佳人。
“我还能推辞吗?”符离公主声细如丝。
朱世珍唇角微翘。
心想,你可是自愿投怀。
“何时教我仙术?”符离公主翻身相对。
大元国师命她摸清老天师根底。
如今她反被老天师探尽,却对其底细一无所知,只晓他是龙虎山至尊天师。
那一身玄妙修为,她全然摸不透。
“贫道日日为你灌注灵液,不久便可凝基有成。”朱世珍眉毛一挑。
符离公主脸颊泛红,双臂环住他颈,热吻献上,眼帘低垂,羞中带媚。
朱世珍凝视那雪肤玉体,喉头滚动,难以自持。
情深意浓,真是沉溺难拔。
徐允恭与李景隆自上元归来。
早朝时,他们当殿细述老天师金光疗疫之奇。
“真乃神迹,陛下,大明有老天师,乃国之大福!”
“俗语云‘家有老翁如藏宝’,老天师便是大明珍宝。”
“陛下,天降仙师,必护大明昌盛!”
群臣争相颂扬老天师。
朱元璋心头欢喜,虽难尽信。
他忧虑顿消,当众厚赏夏原吉,擢升户部侍郎;亦赏徐允恭与李景隆,欲加官,李文忠却辞。
“大明武人,功劳当从沙场拼杀而来,哪有站哨得赏的道理?”李文忠道。
朱元璋笑纳其意,仍大赞二人勇赴疫地,不畏疾患。
此话一出,殿上不少臣子羞红了脸。
疫发之时,他们皆避之不及,也无计献皇帝。
朝散后。
李善长与陆中亨并行御道。
“那老道真有这能耐?”陆中亨满脸狐疑。
“哼,有些伎俩罢了,金光疗疫?定是蒙眼之术。”李善长冷笑,“汉时方士李少君、李少翁以此惑帝,唐代幻术更胜一筹。”
他熟读史册,不信仙法。
史书所载,奇事多矣,最终皆为虚幻伎俩。
《列子·周穆篇》云:
周穆王时,西陲有异人至,涉水火,穿金石,翻山岳,移城郭,凌空不坠,触物不伤,变化万端,无穷无尽,既改物形,又乱人心。
此人可翻江倒岳,移城换地。
《后汉书·陈禅传》载:永宁元年,西南夷掸王献乐及奇人,能喷火自裂,换牛马首,次年元会,庭中演示,安帝与臣共叹。
这更离奇,人自拆肢体,牛马换头。
“原来是哄人的把戏。”陆中亨听罢茅塞顿开。
他胆气复壮,继续暗谋刺杀。
徐允恭与李景隆出宫,首奔钦天监。
在门前喊了半日,朱柏开门问:“你俩嚎什么?”
“我们想拜老天师为师,习仙术!”
徐允恭满眼热切,几近狂热。
“回去吧,太师傅不收,只纳皇室子弟。”朱柏摆手。
徐允恭与李景隆愣住。
“可不是说老天师收了符离公主?”李景隆问。
“呃,那收法跟收徒不同。”朱柏摊手。
“真没戏?”徐允恭神色暗淡。
“若有戏,我早领你们入内。”朱柏无奈,“你们来,也能添几分热闹。”
他心下也疑惑。
为何太师傅独收皇室之人?
“湘王殿下,那我们告退。”徐允恭一拜。
“慢着。”朱柏取出两卷秘册,“太师傅不收徒,但赠你们此物。”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