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
画舫之上,丝竹之声戛然而止。?k~s¨j/x¢s!.,c′o*m*
那个被称作钱通的锦衣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他一把推开怀中的两名美姬,猛地站了起来。
“哪里来的野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指着乌篷船上的船夫,厉声喝道,“给我把他抓过来,割了舌头,沉到湖里喂鱼!”
他身旁的两名护院家丁,抽出腰间的佩刀,面带狞笑,一左一右,便要跳上乌篷船。
陈凯旋没有动。
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那两名家丁一眼。
“你们二人,左边那个,肝火过旺夜里盗汗。
右边那个,肾气亏虚迎风流泪。
再动一步,不出三息,便会气血逆行当场毙命。”
他的声音很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两名正要前冲的家丁,动作猛地一僵,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陈凯旋说的话,正好戳中了他们二人身上,最隐秘也最难言的病根。
“妖言惑众!”钱通见手下迟疑,更是大怒,“谁能砍下他的脑袋,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那两名家丁对视一眼,眼中的贪婪压过了惊惧。
他们大喝一声,挥舞着钢刀再次扑了过来。′e/z`k.s\w′.+o′r_g\
然而,就在他们双脚离地,即将跃上乌篷船的瞬间。
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
那两名家丁,仿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直挺挺地摔回了画舫的甲板上。
他们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果真和陈凯旋说的一样,气血逆行眼看就要没命了。
画舫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住了。
那些歌姬和乐师,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钱通脸上的嚣张,变成了惊恐。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指着陈凯旋,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陈凯旋从乌篷船上站起,缓步踏上了画舫的甲板,仿似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他走到那两名抽搐的家丁身旁,伸出两根手指,在他们脖颈的大筋上,轻轻一弹。
叮,叮。
两声脆响,好比弹动琴弦。
那两名家丁的抽搐,瞬间停止。
他们猛地喘了一口大气,从鬼门关前,被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虽然还浑身无力,但性命却是保住了。`7*k′a¢n-s¨h!u*w,u+.!c¢o.m¨
“救人,杀人,只在一念之间。”陈凯旋看着钱通,淡淡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钱三公子?”
钱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自镇定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图财?我钱家有的是钱。只要你开口,金山银山,我都给得起。”
“我对钱,不感兴趣。”陈凯旋摇了摇头。
他走到船头,看着那浩渺的湖面。
“我只对人,感兴趣。”
“钱通,你今年二十有三。自幼锦衣玉食,身边从不缺女人。但你却至今没有一儿半女,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
钱通的瞳孔猛地收缩,好比被人当众扒光了衣裳。
“你每到午夜子时,便会浑身燥热难耐,仿似有万蚁噬心。需以极寒的冰水浸泡,方能缓解一二。我说的,对不对?”
钱通的嘴唇开始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凯旋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你遍请江南名医,他们都说你是少年纵欲过度,给你开的,都是些虎狼之药。却不知,你这病根,不在肾,而在心。”
他转过身,一指点在了钱通胸口的膻中穴上。
“你三岁那年,在后院玩耍,曾被一条五步蛇,咬在了这里。虽然当时被救了回来,但蛇毒的残毒,却早已侵入心脉。这些年,你服下的那些虎狼补药,非但没用,反而成了助长蛇毒的养料。”
“再过三个月,毒气攻心,神仙难救。”
陈凯旋收回手指,重新走回苏锦儿身边。
“现在,你还要把我割了舌头,沉到湖里喂鱼吗?”
画舫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凯旋。
而钱通,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恐惧之后,眼中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狂喜的光芒。
他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