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盟之必要，剖析清楚。告诉他们，大唐镇，愿为抗贼砥柱！但若不来，黄巾破我之后，下一个，便是他们！”

“遵命！”荀彧肃然起身，长揖领命，神色凝重。

“各自速去准备！”唐骁一挥手，如同斩断最后的犹豫。\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

众人轰然应诺，脚步声急促地响起，迅速退出大堂，奔赴各自的职责。大唐镇这台沉默的战争机器，在连番血战之后，终于发出了更加沉重而紧迫的运转之声。

......

同一轮朝阳，照耀着丹阳县城，却映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县衙大堂内，早己不复昔日官府的肃穆。美酒泼洒在地，油腻的肉骨随意丢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脂粉香与一种粗野的汗味。

牛凯高踞于原本属于县令的主座之上，敞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左右各搂着一个衣衫半解、强颜欢笑的女子。他面前长案上杯盘狼藉，一只油腻的手正撕扯着肥硕的烤羊腿，大口咀嚼，汁水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

堂下，黄巾的大小头目们更是放浪形骸，猜拳行令，呼喝喧天。

有人搂着抢来的女子上下其手，引来尖叫和更放肆的大笑；有人醉醺醺地挥舞着割肉的匕首，比划着昨日的“攻城伟绩”。

县令王远，这位昔日的百里侯，如今穿着一件不甚合身的杂役旧衣，面色灰败如土，瑟缩在角落，卑微地为一个喝得兴起的小头目小心斟酒，滚烫的酒液溅到手背上也不敢稍动。

也不知道现在他后悔了吗，与狼共舞，他们可不会讲什么道义，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道义，还想以献城求生存，岂不知他们本就是底层百姓，一朝得势，更加恨世家官吏。

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癫狂。

“报——！！！”

一声凄厉、变调的嘶喊，如同冰锥猛地刺破了这层喧嚣油腻的幕布。

一个黄巾探子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堂，脚步踉跄，脸上混杂着长途奔波的尘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扑倒在牛凯座前，激起一片飞尘。

正将一块肥肉塞入口中的牛凯动作一滞，被打断的兴致瞬间化为不悦。

他一把推开身边腻着的女子，铜铃般的眼睛瞪向那探子，油光满面的脸上横肉抖动，瓮声骂道：“狗杀才！嚎什么丧？没看见老子好得很吗？扫兴的玩意！”

那探子被这雷霆般的怒喝吓得浑身筛糠，头几乎埋进地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渠…渠帅！不…不是您不好了！是…是…”他舌头打结，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

“是什么？！再他娘的吞吞吐吐，老子活剐了你下酒！”牛凯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跳起，汤汁西溅。

堂内的喧闹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惊疑不定地聚焦过来，搂着女子的手也僵住了，王远更是吓得一哆嗦，酒壶差点脱手。

探子魂飞魄散，心一横，闭眼嘶喊出来：“是牛资头领！他…他在薛津乡…被…被杀啦！”

“什么？！”牛凯脸上的醉意和怒容瞬间冻结、碎裂，手中的羊腿“啪嗒”一声掉在油腻的案几上。

他双眼猛地瞪圆，血丝瞬间爬满眼白，巨大的震惊和痛楚撕裂了他的表情。“吾弟…牛资…”一声悲号刚要冲破喉咙——

“还有！”探子被死亡的恐惧攫住，不管不顾地继续嘶喊，如同要将所有噩耗一股脑倾倒出来，“先前分出去南下的那一路兄弟…全…全没了！一个都没回来！西去攻打横江、慈湖的那一路，也…也败了！只逃回来一些残兵！昨夜…昨夜派去追杀那支残兵的队伍…也…也完了！就…就逃回来几百个啊！渠帅！都死绝啦——！”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牛凯的耳膜上，砸在他的心口上。

亲弟惨死的噩耗尚在脑中轰鸣，紧接着便是三路大军接连覆灭的惊雷！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虬结的肌肉在松弛的皮肤下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庞大的身躯僵在主座上，如同被无形的寒冰瞬间封冻。

方才还翻腾着酒意和暴怒的头脑，此刻一片死寂的空白。弟弟牛资那总是带着几分莽撞又对自己唯命是从的面容，三路大军出征前那喧嚣庞大的阵列，昨夜追兵出发时篝火映照下的狰狞面孔……无数画面在空白中混乱地闪现、破碎。

堂内死寂。落针可闻。方才的笙歌艳舞、醉生梦死，仿佛一场骤然惊醒的噩梦。

头目们脸上的醉意和淫笑彻底消失，代之以惊愕和隐隐的恐惧，搂着女子的手也松开了。

王远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