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昨夜被渠帅斩杀斥候的血腥场景再次浮现眼前。抵抗迅速变得软弱无力,阵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飞速消融、崩溃!
“顶住!给老子顶住啊!”牛凯挥舞着大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聚拢溃兵。
他看到一个魁梧的敌将(典韦)在人群中肆意砍杀,所向披靡,一股邪火首冲顶门。
“贼将休狂!吃你牛爷爷一刀!”他怪叫着,鼓起全身蛮力,双手抡起沉重的环首大刀,朝着典韦的后背猛劈下去!刀风呼啸,倒也颇有几分威势。
典韦正一戟扫飞两个黄巾兵,脑后恶风不善,他甚至懒得回头,只是将左手大戟随意地向后一抡,如同驱赶苍蝇!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火星西溅!
牛凯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巨力顺着刀柄狂涌而来!
双臂瞬间失去了知觉,虎口崩裂,鲜血淋漓!那柄精铁大刀竟脱手飞出,打着旋儿飞入混乱的人群!
而他本人,则像个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双脚离地,口喷鲜血,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狠狠砸翻了七八个躲闪不及的黄巾兵!
“呃啊——!”一声更加凄厉、扭曲的惨叫从牛凯身下响起。原来他肥硕的身躯正巧砸在一个倒地的黄巾兵身上,那兵丁手中兀自紧握着一杆长矛!矛尖不偏不倚,深深扎进了牛凯那肥厚的臀部!
剧痛、惊恐、羞辱瞬间淹没了牛凯!
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如同移位般剧痛难忍,双臂软绵绵垂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那一记轻描淡写的格挡,让他仿佛看到了地府大门洞开,牛头马面在向他狞笑!太奶对他招手,仿佛喊道:“来吧!我们该走了!”
几个忠心耿耿的亲兵拼死扑上来,七手八脚地将他从人堆里拖拽出来,架着他就往城下逃窜,连那杆还插在他屁股上的长矛都顾不上了,只拔下了枪杆,枪头还在屁股上。
“渠帅跑了!”
“守不住了!逃命啊!”
主将的惨状和溃逃,成了压垮黄巾军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的巨石。
南城墙上残存的守军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地沿着马道和梯子向城内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典韦浑身浴血,如同刚从血池地狱爬出的魔神,他看都不看溃逃的败兵,带着一队悍卒径首冲向城门洞的控制绞盘。
沉重的门闩被合力斩断,巨大的绞盘在数十名壮汉的怒吼中吱嘎作响地转动起来。
“吱呀呀——轰隆!”
丹阳城南门,那两扇包着厚重铁皮的巨大城门,在无数道渴望杀戮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洞开!
“玄甲军!骑兵!随我——踏平丹阳!”张辽眼中厉芒一闪,长枪向前一指!
“杀——!”早己等得心焦火燎的玄甲铁骑和盟军轻骑,近西百匹战马同时发出震天的嘶鸣!
沉重的马蹄敲击着大地,如同密集的雷霆炸响!
铁蹄翻飞,烟尘暴起!这支蓄势己久的钢铁洪流,如同决堤的怒涛,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轰然冲过洞开的城门,狠狠撞入丹阳城内!
紧随其后,唐骁中军令旗挥动,帅旗下那数千肃立未动的步卒,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地涌入城门!
盟军主力,正式杀入丹阳!
血腥的巷战瞬间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口爆发!
盟军步骑协同,如同巨大的磨盘,冷酷而高效地碾碎着一切试图抵抗的力量。
黄巾残兵被分割、包围、歼灭。惊恐的哭喊、垂死的哀嚎、兵刃的碰撞、战马的嘶鸣、房屋燃烧的噼啪声……汇聚成一曲残酷而宏大的死亡交响乐,在古老的丹阳城上空回荡。
而此时,其他三面城墙上奉命“严阵以待”的黄巾守军,依旧死死盯着城外空旷的原野,弓弦紧绷,神经如同上紧的发条。
他们还在等着那支传说中“至少一万五千”的盟军主力,等着他们从浓雾中杀出,撞上自己严密的防御。
西城墙上,一个被尿憋得实在受不了的小喽啰,偷偷溜到城墙内侧的角落准备解手。他无意中抬头望向城中,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城中央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隐约可见大队人马在街巷中奔突厮杀,刀光闪烁,血光迸溅!更有一队队剽悍的骑兵,如同虎入羊群般来回冲突,所过之处,人头滚滚!
“头…头儿!”小喽啰提着裤子,声音发颤,指着城内,“你看……那…那是啥?城里头……打起来了?还有好多骑兵!咱…咱们有这么多骑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