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斥方遒的锐气，此刻只剩下一片深沉的疲惫和无奈，如同被岁月磨蚀殆尽的岩石。

“一切皆是天命……非我等凡人可以强求，更无法违背。”

他闭着眼，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对张梁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倾诉，“或许……这拯救苍生、再造乾坤的重任，本就不该由我这凡夫俗子来承担……是吾等，太过狂妄了……”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似乎穿透了下方弥漫的硝烟、蒸腾的血雾和混乱的厮杀，异常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身着精甲、正在城头督战、指挥士兵疯狂扩大缺口的年轻将领——唐骁的身上。

那目光复杂难明，带着一种洞彻世事的悲悯和一丝奇异的探寻。

“此人……”张角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呓语的飘忽，“天相特异，命格隐有紫气流转……绝非碌碌常人，更非池中之物。或许……这黄巾未竟之志……这天下苍生之苦……最终能落在他身上？”

“他？！”

张梁猛地扭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角，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大哥你疯了？他是官军！是我黄巾不共戴天的死敌！手上沾满了我太平道众的鲜血！他怎么可能继承我黄巾之志向？他只会把我们赶尽杀绝！”

“糊涂！”

张角骤然低喝，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疾首的厉色，“我黄巾揭竿而起，所求为何？难道仅仅是为了称王称霸，改朝换代么？！不！是为了天下安定，让黎民百姓能吃饱穿暖，能活得像个人！这才是当年我于山中得授《太平要术》时，立下的本心！这才是太平道的根基！”

他的声音激动起来，带着深沉的悲怆，“可是……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们裹挟流民，攻城略地，杀戮无度……这初心，早就被权力和鲜血蒙蔽了！早就变了质了！纵使我身为大贤良师，教主之尊，又如何？这滚滚浊流，滔天杀孽，岂是我一人所能掌控？岂是一部天书所能挽回？”

他痛苦地闭上眼，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脊梁。“或许……那梦中仙人所言不差……这天书三卷，只能用来济世救人，而不能用来屠戮害人。违逆天道，强求杀伐，或许……正是我太平道败亡如此迅速的天谴之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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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就到这里了，明日再见，不见不散！！

晚安！！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