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桑塔纳停在公园外的路边,车身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边角还有几处不起眼的刮痕,看起来就像一辆随时准备报废的老伙计。~嗖~艘*小?税,枉? ·首\发+
王建国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
他没有催促,只是点燃了另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的苦涩味道暂时压下脑海中翻腾的混乱思绪。
林临很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内的空间不大,但很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皮革座椅被晒久了的味道,这是王建国独有的气息。
“安全带。”王建国目视前方,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林临依言照做。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出于交通安全的考虑,更是一种试探,一种下意识的服从性测试。
老旧的桑塔纳发出一阵略显吃力的轰鸣,平稳地启动,汇入了深夜空旷的车流。
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发动机在低声抗议。
路灯的光一排排地划过,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影。
“你说的合作,具体指什么?”最终,还是王建国打破了沉默。
他己经接受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巨大变数的现实,作为一个务实的人,他需要立刻评估这个变数带来的风险和收益。
“很简单。”林临靠在椅背上,极度的虚弱让他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我提供理论和方法,你们负责执行。!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我做大脑,你们做手脚。”
王建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冷哼。
“口气不小。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听你的?”
“就凭你们现在焦头烂额,毫无头绪。”林临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的伪装,
“我刚才说的,只是冰山一角。‘虚空’的模因一旦开始传播,就不是你们这种物理层面的‘清理’能解决的。
今天出现的是几个在废弃工厂搞仪式的傻子,明天可能就是一个在市中心商业区搞‘献祭’的疯子。
等到事情闹大,【缄默人】下场的时候,你这个‘地下清道夫’的头儿,恐怕就是第一个被‘清理’的负责人。”
这番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了王建国的心里。
他无法反驳,因为林临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他最深的恐惧上。
他这个所谓的“地下清道夫”,不过是【缄默人】为了避免脏了自己的手,而默许存在的一个灰色组织。
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或者捅出更大的篓子,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需要知道你的底细。”王建国的语气软化了一些,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我不可能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影子合作。”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毫无意义。”
林临侧过头,昏黄的路灯光恰好照亮他半边脸,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你可以叫我……‘先生’,或者随便什么。¢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重要的是,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没有时间。”林临打断了他,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现在很虚弱,需要一个临时的避风港。而你需要我,来解决你即将失控的局面。
这是一场交易,王建国。我给你解决问题的钥匙,你给我一个能喘息的地方。”
王建国猛地踩下刹车,老旧的桑塔纳发出一声刺耳的抗议,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林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你到底……是谁?”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那种熟悉的语气,那种将一切都视为交易的冷酷,那种洞悉人心、布局长远的风格……
他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背影,正在和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一点点地重合。
林临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王建国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那个叫张玄陵的神棍,是如何从一个骗子,变成了一个吞噬罪孽的“伪神”,最后又异变成了无法理解的“数据之癌”。
想起了那个叫卡米尔的,来自【圣堂】的金发骑士,是如何从高傲的“天使”,沦为了阶下囚,最后在屈辱和怨恨中,杀害了他的两名手下。
而所有这些事件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