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k·a¨n¢s·h¨u_j*u+n/.*n+e?t\
江屿澈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准时从“休眠”中醒来。
他坐起身,琥珀色的眼眸清澈依旧,昨夜那毁天灭地的梦境、那焚烧灵魂的痛苦、那深渊的注视,仿佛从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日子在表面平静下缓缓流淌。
江屿沉如同最高明的驯兽师,持续不断地向江屿澈灌输着“喜爱”的概念——分享食物是喜爱,牵手是喜爱,拥抱是喜爱,甚至江屿沉偶尔带着冰冷占有欲的触碰也被冠以“喜爱”之名。
江屿澈如同海绵般吸收着这些定义,他那非人的逻辑里,似乎逐渐将“江屿沉”与“满足”、“食物”、“新奇感”以及这种名为“喜爱”的特殊互动紧密绑定。
他对江屿沉的底线,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定义”下,变得日益模糊。
当江屿沉再次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时,他甚至会微微调整姿势,寻找一个更舒适的角度,琥珀色的眼眸里不再有最初的抗拒,只剩下一种近乎习惯的默许。
这天午后,管家陈伯步履沉稳地走进花园,江屿沉正坐在白玫瑰丛旁的藤椅上,看着江屿澈专注地用指尖凝聚出微小的光点,逗弄着一只误入花园的蝴蝶。
陈伯的脸色比往日更加凝重,他恭敬地递上一个没有任何邮戳和寄件人信息的素白信封。
“少爷,今早发现夹在大门缝隙里的。收件人……是您。” 陈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江屿沉的目光从江屿澈身上移开,落在信封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凉的警惕。
他接过信封,触感是上好的羊皮纸。
拆开,里面只有一张同样材质的信纸,上面用娟秀却透着一种内敛锋芒的字迹写着:
江屿沉少爷:
欲将不可名状之物锢于方寸,化为独属之偶,仅凭一己之力,终是徒劳。′q!u.k\a`n\s~h+u¨w?u′.+c,o^m*
可愿合作?
今夜十时,旧港灯塔。
你知道我是谁。
—— 墨弦
落款是“墨弦”。
是……集市上那个穿着墨绿暗纹旗袍、气质沉静如渊的少女?
江屿沉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如同凝结的寒冰。
他偏过头,目光重新落回花园中。
江屿澈似乎玩腻了,指尖的光点熄灭,那只受惊的蝴蝶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他正安静地坐在一架新安装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琥珀色的眼眸望着天空流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片刻犹豫,江屿沉手指微动,那张价值不菲的信纸如同最微不足道的垃圾,被随意地扔进了旁边花丛掩映下的化肥池。
深褐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瞬间将其吞没、腐蚀。
他站起身,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朝着秋千上的江屿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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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如墨。
旧港灯塔孤悬于废弃码头的尽头,锈蚀的铁架在咸湿的海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呻吟。
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模糊的星点,映在漆黑翻涌的海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和铁锈的气息。
十点整。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灯塔下方斑驳的水泥地上,正是江屿沉。
他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灯塔骨架下显得格外渺小,但脊背挺首,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黑暗中锐利如鹰。-k/u`n.l,u^n.o*i*l,s\.¨c·o+m·
“真准时啊,江少爷。” 一个空灵而清脆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从灯塔基座的阴影中传来。
墨弦缓缓步出,依旧穿着那身墨绿色的暗纹旗袍,在清冷的月光下,那流动的暗金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她乌黑的长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拂过光洁的额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江屿沉,如同两口古井。
江屿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冰冷而警惕,没有任何寒暄:“合作内容?”
墨弦似乎对他如此单刀首入的冷漠态度略感意外,精致的眉梢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随即恢复沉静。
她也不绕弯子,声音依旧空灵,却带着一种首指核心的力量:
“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那瓶能触及神性本源、蚀其根基的‘钥匙’——‘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