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孩子清澈的右眼上，“你的父母……”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完，但意思己经足够清晰。

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他放在膝盖上的小手微微蜷缩起来，低下头，看着自己从过长的裤腿下露出的、穿着明显不合脚拖鞋的脚尖。

沉默了几秒钟，一个细弱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先生，” 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首首地看着江屿沉，里面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近乎空洞的认命，“他们都死掉了。”

“……”

江屿沉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看着孩子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胸口那股沉闷的钝痛感骤然加剧，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吐不出任何一句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的安慰或询问。

窗外的暴雨声，似乎更大了些，淹没了房间里陡然变得沉重而窒息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