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久鸢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惊悸,用力揉了揉余耽冰凉颤抖的小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
“别怕,呆好别动,我去看看。*x-i,n_x¨s¨c+m,s^.¢c\o′m\”
他的动作轻缓得不可思议,无声地从温暖的被褥中滑出,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薄冰之上。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惨白的墙壁上,微微晃动。
他屏住呼吸,一步步挪向那扇透着诡异月光的窗户。
“嘶……嘶……”
那令人牙酸的声音再次响起,更近了!仿佛有什么湿滑粘腻的东西正贴着窗棂外壁刮擦,带着一种贪婪的、非人的气息。
就在楚久鸢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窗框的瞬间——
“砰!!!”
一声爆响!脆弱的窗棂和糊着的素纸如同薄饼般被一股巨大的、野蛮的力量从外面撞得粉碎!
木屑和纸片西溅!
一个裹挟着浓烈腥臭和夜露寒气的黑影,如同炮弹般首射而入!
太快了!快得超出了楚久鸢的反应极限!
他只觉一股巨力狠狠撞在左肩,剧痛瞬间炸开!尖锐、冰冷、带着撕裂皮肉的恐怖穿透感!
他低头,只见一个覆盖着粗硬、肮脏黑毛的狰狞头颅正死死咬在他的肩窝处,森白的獠牙深深嵌入血肉,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啊——!” 剧痛让楚久鸢无法抑制地惨叫出声,身体被那恐怖的咬合力带得向后踉跄。
他本能地用手去推搡、捶打那毛茸茸、散发着恶臭的头颅,试图挣脱这地狱般的撕咬。¢看\书·君^ ?首+发^
“小鸢哥哥!!” 余耽的尖叫带着哭腔,巨大的恐惧压倒了对怪物的畏惧。
小小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勇气,他猛地从床上跳下,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小小的拳头像雨点般疯狂地砸在那怪物的背脊和侧肋上!
“放开他!放开小鸢哥哥!”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似乎激怒了怪物。它猛地松开深嵌在楚久鸢肩头的獠牙,带出一片模糊的血肉。
布满粘稠唾液和血沫的头颅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余耽!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那张脸!
那绝非野兽!
它有着一张扭曲的、仿佛被强行揉捏成豪猪形状的人类头颅!
皮肤是污浊的灰黑色,布满脓包和疥疮。稀疏粗硬的黑毛从皮肉里钻出。
最令人魂飞魄散的是那双眼睛——浑浊、布满血丝,眼白泛黄,瞳孔是深不见底的漆黑竖缝,里面翻涌着纯粹的、毫无理性的恶意和饥饿!
它咧开嘴,露出两排沾满血肉碎末的、参差不齐的獠牙,喉咙深处发出“嘶……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恐怖声响!
它完全放弃了楚久鸢,布满污垢和血迹的、指爪尖利如钩的爪子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掐住了余耽纤细的脖颈!
“呃……!” 余耽的哭喊瞬间被扼杀在喉咙里,小脸因窒息迅速涨红发紫,双腿徒劳地蹬踢着,清澈的眼眸因极度痛苦和恐惧而凸出,充满了濒死的绝望。
“小鱼——!!” 楚久鸢目眦欲裂,不顾肩头血肉模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扑上去。`s·h`u*w-u-k+a*n¢.`c?o?m!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房门被一股沛然巨力猛然撞开!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瞬间闯入这血腥的修罗场!
是亦先生!
他脸上惯常的温润平和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仿佛亘古寒冰的肃杀。
他甚至没有依靠手杖!单手持着一张边缘泛着奇异金光的明黄色符纸,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弧线,伴随着一声短促、低沉却蕴含莫大威能的敕令:
“诛!”
那声音不高,却仿佛首接在灵魂深处炸响!
符纸脱手,化作一道燃烧的金色流光,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精准无比地印在了那掐着余耽脖颈的怪物额心!
“嗬——!” 怪物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掐着余耽的爪子瞬间松开。
它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剧烈地抽搐、扭曲、萎缩!
皮肤和毛发在刺鼻的青烟中迅速焦黑、溶解,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碎裂声。
仅仅一个呼吸间,那庞大的、凶戾的存在就彻底坍塌、融化,化